骯髒有多骯髒。
但周辛卻渾然不覺這些,她只是……
不住的撓撓頭,揉揉眼睛,確定身體好些了,她站起身環顧四周。
一個意識在她腦中慢慢冒出。
她是誰。
她在哪。
她又發生了什麼事。
什麼都想不起來,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
自己這是……失憶了?還是喝酒斷片了?總不會是濫用藥物導致的吧。
不怪她有這些想法,畢竟周圍這個環境,要不是她看自己穿著還算乾淨,都懷疑自己是個沒家沒業的流浪漢。
天氣有些冷,她裹緊了身上不算厚的外套,也正好摸到了兜裡的東西,拿出一看是護照和證件,還有皺巴巴的幾張美鈔,湊在一起也不過九美元。
而護照上的照片……
周辛走到一處斷裂的窗子旁,藉著鏡面反射,和上面的照片對比,確定就是自己,所以自己叫林然,二十七歲……
護照上的資訊不多,滿兜摸索也沒找到手機。
算了,自己應該是來旅遊的,不慎和朋友走散了?或者是不慎喝多了,反正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在這種鬼地方醒來。
不管了,飢腸轆轆,她打算去買點吃的。
在快餐店買了個漢堡,語言不通,周辛像個啞巴一樣比比劃劃,好不容易拿著得來不易的漢堡,剛出店門,就被一個騎著單車路過的年輕小孩一把搶走了。
好,哪裡都有飛車黨。
還搶走了她來之不易的食物。
周辛看著手裡剩餘的五美元,考慮著還要去坐公交,還要去找線索,起碼要拿到自己的行李,就算不恢復記憶,她也要回國,總在這裡不僅要當個外鄉人啞巴,還有點像個傻子。
她回頭看了看快餐店,到底一狠心,放棄了果腹,餓著肚子去找公交站。
“嗨……”
路上迎面遇到兩個黃毛,慘白的面板,裹著精短的外套,活似精神小夥一般宛若流氓,對著周辛就屋裡呱啦的一頓叨叨。
說著說著,還一臉猥瑣的笑。
周辛聽不懂這倆人叨叨什麼,但用腳指頭想都知道沒好事,她絕跡不搭理,悶頭就走,奈何這兩人就跟狗皮膏藥一般黏上了她。
周辛想快點走,甩掉這兩人,結果一個不留神,一下撞到了迎面走來的另一人。
抬起頭,她看著對方冷峻的眉眼,清雋的輪廓,剎那間,她感覺心臟不由自主的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