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禮堂的大門, 比起之前, 現在的禮堂內多了幾分陰氣森森的感覺, 就好像,多了一些令人不適的存在。
林挽清看了看周圍, 對白嶼清道:“感覺起來可不太妙啊, 你確定要和我一起進行彩排?”
白嶼清勾了勾唇,道:“現在確不確定也來不及了。”
雲梨看了一眼譚謹言,又回過頭。
依然是穿過那道黑布簾, 破舊的禮堂內多了一些腐朽的氣息, 像是木頭受潮腐爛的味道,又像是, 被掩埋的屍體的味道。
白嶼清用手抵在了鼻尖下,微微蹙著眉環顧整間禮堂, 這味道真是愈發難聞了。
早上的女老師換了一件水紅色的旗袍從幕後走了出來, 手中拿著的依然是早上的劇本,她上了妝,明顯塗了厚厚的粉底和鮮豔的紅唇,在燈光下只能看見那張臉慘白可怖異常。
“你們就是參加第一次彩排的同學?不錯, 很準時, 老師很欣慰,都過來吧,我跟你們講一下你們需要彩排的片段。”
女老師邊說邊向他們靠近, 離得近了, 才能看出那厚重的妝到底有多麼斑駁不均。
像是小孩子塗鴉似的, 白色中帶著淺淺的灰色,眉毛畫的也粗細不均,眼線也飛到天際,臉頰上,還塗著兩個圓圓的紅色,比較淺,相對於其他部分,這算是社交距離內最正常的顏色了。
而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多也只是視力受損而已,最重要的是,從她的身上,傳來一種腐肉的味道,引人作嘔,那絕對不是正常人類所能散發出的味道。
譚謹言忍不住想往後退一步,可是後背卻被一隻手抵住了,他的半邊肩膀靠在柔軟的軀體上,硬生生地止住了他想移動的動作。
想要嘔吐的感覺是極其難壓下去的,譚謹言從來沒有這樣難受的感覺,即使見過的屍體,那樣血腥交雜的味道也不如從面前女老師身上所散發的味道難聞。
女老師在他們身上環視了一圈,最後將視線落在譚謹言身上,唇角裂開一個詭異誇張的弧度,微微歪頭問道:“這位同學,好像很想離開這裡啊,是被老師嚇到了嗎?”
譚謹言渾身一僵,那落在他身上的視線冰冷又黏膩,充滿了惡意,好像就是在等他退縮,逃跑,甚至,表現出任何一點兒不適。
“沒有。”譚謹言攥緊拳頭,強行壓下湧到喉頭的不適,然後站直了身體。
女老師好像有些失望,但是笑容明顯真誠了不少,道:“那就好,那我們就開始吧。”
說著話,女老師轉身朝著舞臺走去,水紅色的旗袍微微擺動,漾開的都是淡淡的血腥氣,那布料是用什麼染的,已經不用多說了。
白嶼清側頭看了譚謹言一眼,然後轉身跟了上去。
商榷走在他身邊,忽然用手捂上了他的口鼻,作勢抹了一下,然後在女老師回頭的時候淡聲道:“沾上灰了。”
白嶼清勾了下唇,道:“謝謝。”
堵塞的空氣終於被商榷的味道通出一個孔,雖然轉瞬即逝,但也聊勝於無,至少讓他有了一個微末的喘息空間。
女老師並沒有看出什麼異常,只能又轉過頭走上舞臺。
其實從他們踏進禮堂的那一刻,所謂的彩排應該就已經開始了,白嶼清看了看時間,九點零五分,彩排是一個小時一次,面前的女老師顯然不慌不忙,甚至還有心情用劇本替自己扇著風。
腐臭的味道剎那間更濃郁了。
“今天我們要彩排的片段是一場宴會的一幕,一共有五個角色,父親,母親,女兒,客人,管家,同學們先選擇自己的角色,按照我剛剛說的角色順序從左到右排列,然後我們再來說劇本。”
“啊對了,選擇角色的時候請各位同學保持安靜,不要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