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事的人不急,辦事的人卻是按捺不住了。
“我說胡執事,程爺到底還來不來了,我們這腿都站斷了,沒口茶水,也沒把椅子,不帶這麼招待人的呀。”一個梳著大背頭的中年人,揹著手不耐煩道。
他這一開腔,其他的人也跟著起鬨了。
“喲,這不是郴州的廖先生、衡陽的唐先生嗎?大家別急,我這就再催催。”
小胡卻是認得這人的,打頭是郴州市的要員廖東翔,其他幾個也都是當地的一號人物或者當權派,十幾個人往那一站,大半個湘南的事都能解決了。
小胡不敢怠慢,當即衝裡邊喊道:“來人,看座,上好的碧螺春。”
“幾位,人太多太雜了,實在對不住,我這就再給程爺打電話催催。”
小胡邊吩咐手下,邊點頭討好道。
“嗯,這還像辦事的樣子嘛。”
廖東翔滿意的點了點頭道。
“什麼樣子?”
“你想要什麼樣子,別個站得,就你站不得,你比他們要金貴嗎?”
一聲冷喝傳了過來。
人群自覺散開,有認識發聲的人激動的大叫了起來:“是程青天,程堂主來了。”
說話的正是程遠志,此刻當著這麼多老百姓,他必須展現出無比親民、廉潔的形象,不幸的是廖東翔正好觸了這個黴頭,被當了出頭鳥,當眾捱了一嗓子吼。
廖東翔作為地方要員,在郴州本地那也是土皇帝一樣的存在,當即臉上就有些掛不住了,只是礙於秦幫勢大,他不自然的擠出一絲笑意道:“程堂主說的對,我們本就是為民服務的,自然不能搞特殊化。”
其他的官員也老老實實,停止了抱怨。
沒辦法,路正能管他們的飯碗,程遠志卻能管他們的命。
“嗯,如果我沒記錯,你廖東翔也是農村出來的。”
“你們都給我記住了,秦幫侯爺有明令,百姓是天,是地,誰要跟天地過不去,那就是自尋死路。”
“你們這些人啦,平時要多和鄉親們親近親近,聽取民聲、民意,真正把百姓多自家人,懂了嗎?”
程遠志揮斥方遒,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立即引的底下百姓紛紛叫好,大呼程青天。
“程爺,我是大堡村人,上次你給我村裡撥了蓋養殖場的款子,鄉親們今年收益翻番,這是我們獻給程青天的錦旗,還請收下。”
兩個青年左右託著錦旗,恭敬上前道。
程遠志上前誠惶誠恐道:“遠志不過是謹慎奉我秦幫侯爺旨意,平心做事,應該的,應該的。”
看到他如此謙和,百姓們又是一通叫好,在場的記者趕緊一通狂拍。
“好了,大家在這等了半天了,感激的話就不多說了,趕緊給鄉親們辦正事吧。”
“開堂!”
程遠志雙手一分,憨笑道,儘量讓自己保持著與民一起的本色。
立即有弟子把堂口大門開啟,程遠志坐在了明鏡高懸大匾下的大椅上,那些官員則是左右排開,弟子們則維持著秩序,大有古代縣官開堂審案的氣派。
程遠志往底下一眼望去,黑壓壓的百姓,心中也是十分的震驚,他原本以為不會有什麼人來,甚至還準備了一堆託隨時備應。
但現在看來完全不需要了,就憑藉著這來自天下的民心、民意,他頂著程青天的頭銜,便沒有人能動他。
“這位老鄉,你有什麼難處,儘管說出來。”
“今天這些當官的都在這,一定會替你們做主的。”
程遠志對第一個走進來的人道。
這人是個五十多歲的農民,滿臉緊張道:“咱們村的山頭幾年前起了把火,山上的樹都給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