錆兔拉過義勇的手,感覺到觸感有些不對,於是將對方的手從被子裡拿出來一看。
“血?”錆兔驚訝地喊道。
只見義勇的掌心被磨破,鮮血染紅了掌心,手背上也有一大塊淤青,一塊血痂上還在滲著血。
“嘶,義勇你受傷了怎麼不說?”錆兔連忙站起身,在旁邊的櫃子裡翻找著,找出來了一瓶黃色的藥膏和一卷繃帶。
“快,手伸出來。”錆兔皺著眉頭,一臉嚴肅地看著富岡義勇說道。
富岡義勇坐著沒有任何反應,淚水卻不停地從眼眶中流出,順著臉頰滑落下來。
“獪嶽過來幫忙搭把手。”錆兔朝著獪嶽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幫忙。
“好。”獪嶽有些不耐煩,但還是走了過去。
嘖!好麻煩,不過畢竟是任務物件,還是得跟他搞好關係才行啊。
獪嶽接過錆兔手上的繃帶,空出一隻手來的錆兔則緊緊抓住義勇受傷的手,小心翼翼地將藥膏塗在他的手上,獪嶽也沒閒著,他將繃帶纏在了義勇已經塗好藥的手上。
\"唔……\"因為疼痛本能產生的悶哼聲從嘴中小聲喊出。
或許是因為力道大了點,義勇的傷口被扯動,眼淚流的更多了。
錆兔無奈地搖了搖頭,他還記得上次見到義勇哭泣,也是像現在這樣的一個晚上,義勇睡覺時做了一個噩夢,夢到了他死去的姐姐,那時義勇同樣哭的很兇,甚至將自己哭醒。
“好了好了,別哭了。”錆兔溫柔地安慰道,“已經上過藥了,很快就不會再疼了。”
富岡義勇緩緩抬起頭,淚眼朦朧地望著錆兔和獪嶽,猶豫片刻後,還是忍不住開口說道:“你們不用管我,我們不一樣。”
聽到這句話,獪嶽不禁在兩人看不到的地方握緊了拳頭,心中湧起一股熟悉的感覺。
他想起了曾經和對方組隊做任務時也聽過的類似的話,內心暗自腹誹:“又是這樣!為什麼你總是如此傲慢?明明那麼弱小,卻還敢說這種話?”
“我……我真的很沒用,總是連累大家,在山上時錆兔和獪嶽總是因為保護我而受傷。”富岡義勇的聲音充滿了自責。
獪嶽:?憤怒被強行收回。
“沒有的事”錆兔連忙搖頭,“義勇很努力也幫了我們很多。”
“可是……”富岡義勇咬了咬唇,“鍛鍊的時候,我…總是拖你們的後腿,總是…總是讓錆兔和獪嶽幫我。”
錆兔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地抱住了他。
獪嶽:不一樣是這個意思?
看著對方的眼淚一滴滴的滾落在被子裡,被子都被浸溼了一塊。
獪嶽下意識的找出了一塊手帕,蹲在對方面前,往富岡義勇臉上擦。
身上有手帕是上輩子就有的習慣,我妻善逸那傢伙實在是太愛哭了,眼淚流的到處都是,還愛抱著老師哭。
所以,他一直隨身帶著手帕,以備不時之需,而現在,這個習慣卻派上了用場。
至於擦臉,則是他在寺廟裡面照顧幾個小破孩時養成的習慣,那些小孩流浪慣了,對自身衛生並不在意,每次吃飯都會吃得滿臉到處都是。
但是獪嶽不知道為什麼,明明他也是流浪過的孩子,生活質量上來了就有了點小潔癖,座位離太遠的小孩,他會讓對方自己擦掉,但是離自己近的順手的事,他就下意識的擦了,兩年下來倒也養成了習慣。
只是剛剛擦去富岡義勇臉上的淚水,新的淚水又源源不斷地湧現出來。
獪嶽眉頭一皺,心裡有些不耐煩,但還是耐著性子,順著富岡義勇臉頰上的淚痕,繼續擦拭眼淚。
富岡義勇的眼淚似乎越來越多,彷彿永遠流不完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