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們趁機一擁而上,將他們全部制服。
縣衙大堂之上,李繼負手踱步,神色凝重,似在思忖著什麼。
忽聽得都頭在堂外高聲呼喊:“生藥鋪夥計鄭大帶到!”
李繼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高深莫測之笑意,沉聲道:“鄭大,你可知罪麼?”
鄭大面色慘白如紙,身軀顫抖不停,連連叩首,驚慌失措道:“大人明察!小人……小人實不知何罪之有啊!”
李繼冷笑一聲,目光如電,緊緊盯著鄭大,寒聲道:“納稅銀之事,你如何解釋?”
鄭大連忙從懷中掏出賬本,朗聲道:“此乃生藥鋪所有賬目,雖是小人親手記錄,然這收支納稅之事,小人豈敢弄虛作假?”
李繼心中暗喜,一把接過賬本,緩緩翻閱起來。那鄭大跪在地上,左顧右盼,心中暗忖,以為有了賬本為證,定不會出什麼意外。
李繼翻閱賬本之時,上面赫然寫著“紫靈芝”三個大字。
李繼微微皺眉,隨即冷笑一聲,問道:“鄭大!我且問你,這紫靈芝可是名貴藥材?”
鄭大聞言,急忙回道:“算,算是名貴藥材。”
“那這紫靈芝應是價格不菲才對,為何你這賬本上卻寫成五文一兩呢?”李繼目光凌厲,緊緊逼視著鄭大。
鄭大冷汗涔涔而下,神色極為緊張,吞吞吐吐道:“可……可能是紫靈芝的價格,近日有所起落。”
李繼“啪”的一聲合上賬本,怒斥道:“一派胡言!需不需要我叫來藥農,詢問一下紫靈芝的價格?”
鄭大嚇得連連叩首,驚恐萬狀道:“大……大人恕罪,可能是小人一時疏忽記錯了!”
“還在狡辯?照你賬本所記,這價格只會是影苓草,而非紫靈芝!你有幾顆腦袋,竟敢犯下如此大罪?”李繼怒目圓睜,聲如洪鐘。
“大人明察,大人明察啊!小人,小人確實做了假賬,只是想少交些稅收,從中賺取些錢財,好奉養我那重病纏身的老母啊!”鄭大哭喪著臉,苦苦哀求。
李繼拍了拍鄭大的肩膀,輕嘆一聲道:“不見棺材不落淚!都頭!把藥農孫老伯帶上堂來!”
話音剛落,只見都頭將孫老伯帶到堂前。李繼朗聲問道:“孫老伯,這紫靈芝與影苓草的價格,你且報給本官聽聽。”
那孫老伯躬身應道:“回大人,紫靈芝二十文一兩,影苓草五文一兩!”
見鄭大跪在地上不停顫抖,李繼一把將鄭大的頭抬了起來,隨即言道:“孫老伯,那日你見外鄉人的影苓草,是不是賣給了他?”
孫老伯緩步上前,揉了揉眼睛,仔細端詳起來,隨即連連點頭回道:“回大人,正是這人!老漢清楚記得,他與那外鄉人討價還價,最後講到三文一兩。”
鄭大聞言,顫抖著身軀叫罵道:“你這老匹夫,莫要胡言!”
李繼一把將鄭大的頭按了下去,笑道:“好一個鄭大,裡外通吃這一招被你使得明明白白。”
“三文收進來,卻在賬目上記五文,不知你家掌櫃知曉後,會不會更加‘愛惜’你呢?”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啊!若讓掌櫃知道,小人定會性命不保。”鄭大涕淚橫流,苦苦哀求。
李繼搖頭笑道:“你這廝,觸犯了律法都不懼怕,竟怕你家掌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