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繼連忙扶起花榮,和顏悅色道:“花榮兄弟,切莫再如此客套了。我尚有一事不明,能否為我解惑啊?”
花榮滿臉誠摯,拱手道:“大人但問無妨,小人自當知無不言。”
李繼緩緩湊近,壓低聲音言道:“你們這寨兵近期可有無故增多啊?那駱震可有什麼反常之處?”
花榮聞言,眉頭緊蹙,沉思片刻後,緩緩開口道:“寨兵倒未有無故增多,然而時常會出現一些生面孔。”
“至於駱巡檢……本應每日到校場,可他卻時常三五日不見蹤影。據手下弟兄所言,他常常出沒於勾欄瓦舍。”
“勾欄瓦舍?”李繼冷哼一聲,接著言道:“哼,我說那日駱震為何直勾勾地盯著金蓮和青梅呢,原來這小子這般貪戀聲色。方才你所說的那些生面孔,究竟是怎麼回事?”
花榮四下張望一番,見周圍並無他人,便繼續言道:“每隔幾日,我這弓箭班便會出現十來個生面孔。”
“待他們練得剛有幾分火候,便會出現在別的班裡。當他們離去後,我這裡又會出現一些新的生面孔。”
李繼端著胳膊,食指輕點著鼻樑,沉吟道:“駱震這老色鬼,當真有趣……如此反覆出現的生面孔,你估摸著能有多少了?”
“嗯……約有個五千左右吧。”
李繼身軀一震,驚歎道:“五千?他奶奶的,這老小子當真要謀反不成?”
花榮連退數步,瞪大雙眼問道:“反……?大人,此事與小人毫無干係啊!”
李繼環顧四周,一把將花榮拉了過來,低聲道:“激動個什麼勁兒,生怕別人聽不見嗎?”
“我且問你,原本那些寨兵,是否早就被生面孔替換了好幾輪了?之前那些人的去向你可清楚?”
花榮躬身回道:“正如大人所言,這寨兵確實已經被替換了幾輪,我們幾個指使皆不敢有異議。只是那群人的去向,小人確實不知……”
李繼微微頷首,搭著花榮的肩頭問道:“那你手下靠得住的兄弟,有多少人?”
花榮回頭望了望,正色道:“大約有五百人左右……”
李繼輕拍著花榮的肩膀:“很好!善待這些人,以備不時之需……”
花榮拱手回道:“小人遵命!”
李繼輕嘆一聲:“你且先去忙吧,若有什麼要事,只管去通判廨舍找我!”
言罷,向時遷使了個眼色,便走向武松等人。
李繼行至武松與石秀身旁,神色凝重。武松見狀,問道:“哥哥,可有何發現?”
李繼咂摸著嘴,嘆息道:“也並非一無所獲。據花榮所言,那駱震確實在私募兵丁,只是這原本的寨兵去向,卻不得而知。”
石秀皺眉道:“這駱家兄弟果然心懷不軌,那我們是否要去巡檢司走一趟?”
李繼沉吟片刻,道:“先回廨舍,從長計議。此事不可輕舉妄動,需謹慎應對。”眾人點頭,翻身上馬,往廨舍而去。
剛到廨舍,只見州衛匆忙奔來,趕忙上前攙扶著李繼下了馬,恭敬道:“大人,推官秦錚已在大堂恭候多時了。”
李繼微微蹙起眉頭,問道:“秦錚?他怎會無端來我這通判廨舍呢?”
州衛躬身回道:“小人不知,但觀其面色,應是有要事欲與您商討。”
李繼微微頷首,隨即對身後眾人言道:“你們先去偏廳等我,我去瞧瞧這秦錚,究竟要搞什麼名堂。”言罷,便邁著沉穩的步子走向大堂。
那秦錚正坐在椅子上若有所思,只聽門外一聲輕嗽,便迅疾起身,躬身施禮道:“推官秦錚,參見通判大人!”
李繼眯著眼睛,緩緩路過秦錚,坐到主座上,這才悠悠開口道:“秦推官請坐吧,不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