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昉?’菅陵大人凌眉移動,環視朝前,問,‘誰是玉昉。’”
“有潛伏在花城的探子說道:‘啟稟大人,玉昉是韓城主的美嬌娘,從異域而來,將城主迷得七葷八素。’”
“菅陵大人朝韓樹睥睨一眼,輕笑道:‘玉昉?花城主事者如今換作了他人?’”
“‘韓城主若是你想撒手享樂,交由自己的兒子豈不更便利?早提拔早輕鬆。’菅陵大人的冷嘲熱諷不知韓樹聽出味了沒有。”
“他敷衍著,陪笑道:‘菅陵大人……玉昉是有本事的,她的計謀,我那愚笨蠢蛋怎能比?你!快你去將玉娘叫來。’他就近指了一名婢女,命令她快去。”
“菅陵大人心中不知在想什麼,他對女色之好並不熱衷,反倒覺得沉迷女色只會誤事,由是,他想不通,韓城主雖其貌不揚,但當年硬生生地從老城主手中接過這竿大旗,在眾人以為他撐不了多久便會倒下時,他卻最終也撐到了現今。”
“可今日這幅模樣……怕是指望不上了。”
“而花城百姓顯然更清楚他的為人,從一開始便對這位韓城主不抱期望,一旦不再寄託於他人,便也沒那麼柔弱與恐懼了。”
“玉昉花枝搖曳,手中拎了一把玉墜桃花扇,扭著腰肢進了門。”
“她腳步一頓,望見了屋裡這位陌生者,神采奕奕地朝他看了看,顧盼之間,玲瓏有致的身軀邁向了跪在地上的韓城主。”
“韓樹礙著菅陵大人的身份與威嚴,將玉昉搭訕的胳膊輕輕移開,緊張地向她說道:‘玉娘,還不見過菅陵大人!’”
“菅陵大人的威名,真是人人聞之色變,玉昉聽後,老老實實地拜見道:‘玉娘見過菅陵大人。’”
“菅陵大人不吃這套,對他二人道:‘虛禮盡免了吧,孟軍已渡澤水,一馬平川而下,用不了幾日就會抵達花城,你們是有何打算。’”
“有黔平城之戰的前車之鑑,韓樹不奢望著去求和了,但……自己可沒貴以奕的通天本領,更沒有那世代守衛黔平城的若水名劍。”
“韓樹不知該如何作答,只好祈求菅陵大人示下,菅陵大人見他如此,鬱悶至極,正要發火,玉昉及時開口,說:‘孟軍今次氣勢洶洶而來,不知是為何事?老爺那兒,可有探子得來的信報?’”
“玉昉的話提醒了他,他一面拍拍腦門,一面差人將掌管機要的張處長喊來,自怨道:‘看我看我,糊塗了!若不是玉娘你提醒及時,我真的……’在裝腔作勢這方面,韓城主玩得心應手。”
“菅陵大人直言不諱地戳穿他:‘韓城主的戲,在我面前就別演了。’”
“他們二人你來我往的這一出,菅陵大人兀自去尋了一把順眼的椅子坐下,他悠哉遊哉地翹起二郎腿,婢女恭順地侍奉上一杯清茶,他挑眉看了他們,輕輕地吹了一口。”
“韓樹從地上爬起,乾巴巴地扯了一個笑容後,他便朝玉昉擠弄眉眼,玉昉頓時心領神會。”
“她吟著笑意,向菅陵大人踽踽行進,酥手暖玉伸向菅陵大人的綢緞黑袖,菅陵大人鼻中聞到一股濃烈的脂粉氣,他鼻息輕和,說道:‘若說起這香料與胭脂……’”
“‘這澤州界內,玉娘可知哪家鋪子最有名。’”
“奇大發了,菅陵大人居然向她詢問胭脂水粉之事,難不成是看上了哪家小娘子,想要去討她的歡心?”
“玉昉敢伸手觸碰,卻不敢輕易回答他的問題,這裡面的奧秘,怕是她自己也說不清!”
“‘玉娘不知……還望菅陵大人明示。’”
“菅陵大人的眸間威光問向了韓樹,韓樹的頭搖成波浪鼓一般。”
“菅陵大人似是想到什麼,提起來道:‘眾所周知,在剡州山吉鎮,有一家名叫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