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的抗爭,無論如何,也驅散不了屋中那冰寒入骨。
誰知沙俄公使喀西尼聞言後,嗤笑兩聲,竟直接將界約復件扔在桌上,兩腳翹起,言語充滿輕藐:
“我奉勸兩位大人,還是抬眼多看看世界吧,如今這世道,可不是單憑一張白紙,就能力定乾坤的。這個!
說著,喀西尼挽起袖口,露出汗毛甚密的手臂,將手掌握拳,擺在桌上晃悠兩下後,不屑開口:
“才是國家的硬道理!以貴國眼下之力,還有何可談?”
此話一出,清國官員一片譁然,許景澄氣得面紅耳漲,渾身打顫,半晌都擠不出一句話來。
而孫毓汶則是眼珠滴溜一轉,臉上擠出似哭似笑的難看錶情:
“閣下如此強勢,就不怕引起國際輿論的口誅筆伐嗎?”
“輿論?哈哈哈~~”
這不說不打緊,話一出口,對面俄官皆是笑得前俯後仰,而喀西尼更是狂妄相懟:
“啥叫國際社會?大家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
不怕告訴諸位,眼下,不止我們要重新劃界,就連英國也想插足分羹,你們就說說,你們能咋辦吧?”
“英國?!”
兩人對視一眼,滿臉驚愕,瞬間如遭雷擊。
萬萬沒有想到,這紅毛英吉利又在背後使刀,要是兩國一旦結盟,那皇上所定的文武兩場,勝算都可謂微乎其微了。
“可歷來史書以驗,帕地各處,實屬我國無疑。”
“史書馬上就不是這樣寫的了。”
喀西尼丟下這話後,看也不看,領著眾僚,揚長而去。
在他們的心中,勝利大旗,似已然插在了帕米爾的高原上,此刻正在隨風飄揚著...
而遠在千里之外的伊犁,此刻也正在厲兵秣馬,西北各部也已嚴陣以待。
伊犁將軍長庚,自事發後,曾多次致書新疆巡撫陶模:
“屬地當爭,邊地當守,可兵釁萬不可開,我方只能備預不虞,徐圖轉圓。”
可當這整車整船的新型槍械、巨徑火炮源源不斷拉到自己眼前時,他頓時又不這麼想了。
“將軍,朝廷配發的糧草輜重也已全部收納歸庫,將士們此時請戰之願,實乃高亢激昂,前所未見啊!”
副將一路蹦跳,止不住的眉開眼笑。
長庚也被這份激情所染,他從胸中發出洪鐘聲響:
“傳我軍令,各部即刻整備!
待朝廷回覆我請戰文書後,各部立即發兵,直指帕地!
貽誤軍機者,斬頭祭旗!”
長庚眺望著遠方連綿雪山,他彎下腰,跪地叩拜,雙手交叉在胸前,心中默默發出禱告:
“真主安拉,我向你祈禱,願我軍出征連戰連捷,待順利趕走外夷後,我必將每日誦讀《古蘭經》,以此來表達對您的讚美和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