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玥綰在宅院裡住了幾日,和離事項已經上報了禮部。
就算傅修不願也沒用了。
不過和離一事,放在而今的京城,也只能算是茶餘飯後的些許談資,真正放心上之人,卻是不多。
比起這個,更為讓人矚目的是金城賑災事宜。
徐二爺竟真的修成了堤壩!
聖上龍顏大悅,召人回京,。
徐二爺去時普通潦草的一輛馬車,回來時,卻是一行人浩浩蕩蕩,好似戰勝歸來,平西王當初入京,都沒這般高調。
而且姜玥綰總覺不對。
“徐二爺那般不學無術之人,也能修好抗災的堤壩?”丫鬟亦一臉不信。
姜玥綰柳眉緊蹙,想去平西王府,下意識裡,她覺著此事應與那兒有關。
不想,卻得來平西王要離京的訊息。
是下將來報的。
“王爺要回北地了?怎怎這般快。”
“姑娘有所不知,自黃河氾濫,許多地出現瘟疫,如今,北地也漸漸有了幾人,昨夜軍中急報,王爺擔心再不回去,恐事態無法控制。”
日前倒是聽說了瘟疫一事,沒想竟這般嚴重。
她沉思之時,沒有看到那下將說完,偷偷瞄了她一眼,咂巴著嘴,左右為難。
王爺要他問那句話,可……他怎麼問的出口!
姜玥綰以為平西王還有話交代,“你有話說?”
下將硬著頭皮,拱手,“王爺讓屬下順帶問姑娘一句,北地雖苦,卻也有相當好處,京城梅花二月就謝,北地三四月還開。”
“素聞姑娘獨愛有君子之稱的梅花,若有意,北地掃榻相迎。”
人走後,姜玥綰失神好久。
小翠擔憂的目光就在身側,她卻解釋不得。
姜玥綰自然是想隨他們,去往北地的,只是怕有人盯著,走得太近,引來忌憚。
沒過兩日,平西王便離京了。
入京時,恰逢年節,一路低調的來,離京時卻幾乎全盛京的人,都出來相送。
人滿為患,姜玥綰站在高處,才能看到被簇擁著的,坐在高頭大馬上的男子,仍是一襲玄衣,腿夾著馬肚,馬蹄悠悠向前,長馬尾隨風而動,丹鳳眼就像北地的風雪。
凌厲,狠絕,讓人生出被刺痛的感覺。
人們在歡送這位大魏的戰神。
人聲鼎沸中,姜玥綰望著馬背上的背影,莫名失落,本以為這個地方是最好,能完完全全瞧見人。
可若從頭到尾,看的都只是背影,也忒沒意思了些。
姜玥綰興致缺缺。
就在要移開視線時,馬背上那人,驀地回眸。
似是感覺到後背有人盯著看,乍一眼望來,還帶著銳意。
“小姐,平西王看過來了!”
不用提醒,姜玥綰也心知肚明,因她此刻,正在與那人對視,截然不同的眼,卻好似都流淌著一種情緒。
直到人離開城門,她才恍惚。
景玉妍搭上她肩膀,一笑,後落座,“本以為你對這些事,都不關心,沒想到,你還挺在意這個戰王,怎麼,瞧上了?”
景玉妍略帶調侃。
大魏禮法森嚴,對女子束縛許多,卻也有奇怪之處,未出閣女子不可與外男往來,上街都要遮擋真面目,可若寡居,想要再嫁又是極為寬鬆。
姜玥綰不置可否,“你覺得,將軍府會同意?才和離,說不準眼下正如何暴怒呢。”
“他管得著。”景玉妍何止是不屑,對傅修,簡直是看不起,“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啦?而且,又不是沒有過。”
“前朝一位奇女子,四度改嫁,入幕之賓無數,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