綰的聽話乖順,讓傅修臉色稍微緩了點,看著她難藏傾慕的眸光,心裡暗暗閃過一個想法。
她似乎也不是全無可取之處。
兩個人的爭吵之間突然插進來個人,周如柳滿腹怨氣幾乎都轉移到了姜玥綰身上,明亮的眼眸噴薄怒火,“你是不是傻,他說什麼你就辦什麼,假好心,我看流言未必不是你放出去的。”
“周姑娘何出此言?”姜玥綰微微睜大眼睛,如同任何一個人被冤枉時一樣,“我只是盡一個女子,一個妻子應盡的本分。順從夫君,這不是我們該做的嗎?”
姜玥綰柔弱的姿態,周如柳看不慣,可卻是這個時代女子該有的模樣。
至少傅修就很認同這番話。
從前,他被周如柳身上那股灑脫之氣吸引,認為她跟別的女子不一樣,可現在他看著姜玥綰跟周如柳鮮明的對比,又想,為什麼她就是學不會姜玥綰這一套?
他都不要求她事事順從,只要不總是把一身尖刺對準他就好。
“我跟你這食古不化的封建女人說不通,總之你別試圖把你那一套,套我身上來,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做男人的附庸!”
周如柳眼底炸開的火光,映入姜玥綰眼底。
然而下一刻,傅修就上前按住了周如柳,再次低聲下氣地哄。
口口聲聲不做附庸的周如柳,在男人的攻勢下,雖沒有完全服軟,但態度終究還是軟化了下來。
安撫好周如柳,傅修立刻兌現了自己的承諾,親自去找老夫人提搬出府住。
姜玥綰也被叫了過去。
壽春院廳堂,燭火跳動,老夫人坐在檀木椅上,手裡捏著一串佛珠。
她垂眸看著跪在自己身前的傅修,陰影罩著臉龐,看不清神色。
“你真的跟她住到外面去?”老夫人詰問,字字珠璣:“這將軍府,偌大的家業,還有你的前程,這些你通通都不要了是也不是?”
傅修磕了一個響頭,額頭緊緊貼於地面,“兒子……從沒求過母親什麼,我跟如柳自沙場上偶然相識,我對她是認真的。將軍府,我不會放棄,我只是想與她有個歸處。”
姜玥綰沒有跪。
廳堂顯得有些空曠,只有她跟傅修來了,周如柳沒來,在她看來,老夫人特地把周如柳排外的舉措很有深意。
但傅修只懂打打殺殺,不懂後院裡的爾虞我詐,他怎麼能看懂老夫人的深意?
老夫人深深看著傅修,“你知不知道,你已經為情亂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