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院子裡的姜玥綰,轉眼就把傅修醉酒的事拋在了腦後。
但她能忘。
不代表周如柳也能。
姜玥綰沏茶的手頓住,詫異看向小翠,“你說周如柳離開了?”
“是啊,下人們都在說將軍剛娶沒多久的平妻逃了,這要是傳到京城裡面,只怕咱們將軍府都要成笑柄了。”小翠並不幸災樂禍,反而憂心忡忡。
她們小姐也是將軍府的,還是傅修如今名義上的大夫人。
將軍府成了笑柄。
那她們也不可能落著好,就現下來說,肯定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
“瀟湘館那個太由著性子來了,”小翠不滿道,“本來看前陣子,還以為至少性子沉穩了些。沒想到才幾日,又鬧出這等事來。”
說完,她擔憂地看向姜玥綰。
“將軍已經派人去找了,小姐咱們要不要也……”
姜玥綰點了點頭,“找吧,不然又要有麻煩。”
至少賢良的名聲不能墮了。
周如柳總是看不起這賢妻的名頭。
可該說不說,頂著賢惠地美名在京城中是真的有用的,至少她做什麼都能推到傅修身上,有人隨時幫忙背黑鍋,誰不喜歡呢?
將軍府不敢大張旗鼓地找人,只能悄悄地派人到京中尋找。
傅修甚至在這個關頭,帶人封了城門,生怕周如柳一怒之下離開魏國。
還真給他找到了人。
眾目睽睽下,所有人看著傅修這個掌管御林軍的統領,不好好值守,反倒濫用職權把人群中一個女子揪出來,然後無視周如柳意願,直接把人給扛回了府。
老夫人得知此事,當即摔碎一個茶盞,把傅修找回來罵。
“你如此為情亂智,可還記得陛下前幾日在宮宴上交代的事,正事不做,為了一個女子大動干戈,你就不怕陛下問罪,你這是拿將軍府上下幾十條人命當兒戲啊!”
杯子摔在傅修腳下。
這還是老夫人第一次對他動怒。
姜玥綰看了眼一言不發的傅修,遺憾了一下這杯子怎麼沒砸他臉上,“老夫人息怒,夫君此舉是魯莽了些,可也是為了將軍府著想。”
“畢竟……若是讓人知道我將軍府女眷,竟然出逃,恐怕全京城的人到時候都得看笑話。”
“你閉嘴。”老夫人一口氣險些上不來。
她最怕的就是這個!
文姑順她的氣。
看著姜玥綰那樣子,險些以為她是故意氣人的,哪壺不開提哪壺。
“你臉上怎麼回事?”老夫人注意到傅修臉上的紅痕,一時驚怒交加,又不太確定。
不會都這樣了,這兩人還顧著打情罵俏吧?真要如此,直接讓她閉眼下去找傅家歷代祖先好了,這將軍府也不用管了。
傅修眼沉如水,沒說是被周如柳回來路上撓的。
她死活不願回來。
兩人拉扯下,自然就這樣了。
見他不開口,老夫人冷哼,“你不說我也知道,定是那小妖精弄的,你看看,你不顧自己臉面去尋她,她是如何待你的?你若真有心,就別總縱著她。”
“被人傳出去,堂堂將軍府男兒連自己的女眷都管教不住,成什麼樣子?”
“母親教訓的是……”
本來一個男人受點傷也不算什麼,但被大咧咧提及,傅修還是感覺臉皮火辣辣,而這都是周如柳賜予他的,這麼想,他怒氣又竄了一截。
的確是他太縱容了。
老夫人揪著傅修罵了有一炷香,姜玥綰坐在邊上,時不時喝口茶,偶爾被老夫人提到兩句也只是點頭,看著傅修難看的臉色只覺愜意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