頰,十?字架與珍珠,冰冷硌人。鳶色眼睛色澤更深,好似陷入了沉思。安靜了好大一會兒,他才小聲地“嘖”了一聲。
“織田作,最聰明的那個人果然?是你。如?果世人都與你一樣,這世間就不會有煩惱了。”
“太?宰還要暗自?傷神逃避外界幾天呢,首領應該在期待著你儘快復工。”
“哎……我最遲後天就回去。”
織田作之助總是寡言,但眼下他顯然?處於某種異常的沉默之中。集裝箱內變得極安靜,夏夜的風輕輕敲打著鐵皮門?。
“我以為在所有人之中,對於你而言,走進她的心,是最容易的。”
“……什麼?”
“你和她是一類人,不是嗎。”
“——冰冷而怠慢的靈魂,知曉生命是無意?義的,戴著虛偽的假面,遊戲人間。徹底的冷漠的虛無主義者。你和她都是那種就算被告知明日必將死去,也內心毫無波瀾的人啊,不會對任何人或事物感?到?留戀不捨,連好友至親也是。”
“其實你和她的精神同頻率,是最高?的,但你自?己似乎還沒意?識到?這個事實。”
“太?宰還想不明白自?己為何喜歡那個人吧?原因正是在於,你和她是同類。人會無法避免喜歡與自?己相像的人。”
“……織田作,你知不知道,你這是在告訴你的敵人,他和你心意?的人最般配的。”
“你不是我的敵人,是我的朋友。我只是看你頭一回喜歡一個人,卻苦惱於弄不懂自?己為何心動?,才說出了真相,畢竟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你不該如?此消極悲觀,要對自?己更有信心,努力去追求對方吧。加油啊,太?宰。”
“世界上怎會有如?此天然?、如?此可怖之人……我果然?還是無法討厭你啊,織田作。”
“你怎麼不多帶點零食來,這些根本不夠啊,我兩天沒吃飯了,快餓死了欸。”
“那走吧。我知道一家拉麵鋪從?深夜營業到?天亮。他們家的紅椒拉麵很好吃,我帶你去吃。”
“你其實還是想殺了我這個競爭對手吧。”
“沒有那種事。話說,太?宰你知道霜野小姐的近況嗎?她消失了好久。不是單純地宅家吧。”
正用勺子剜罐頭吃的太?宰治稍稍停頓,表情多了少許微妙,“……她被逼婚,逃跑了,但不知道去哪兒了。”
“噢,這樣啊。”織田作之助點點頭。
“你這是什麼反應……聽到?這種訊息,至少也要表現出一點驚訝啊。”
“以她的性格,做出任何事都合情合理。以她的能?力,也不需要任何人擔心她。”
“……我也明白那個人為何相當中意?你了。你給她完全的自?由,並且完全信任她啊。”
“你在鼓舞我這個情敵嗎。”
“才沒有好嗎。走啦,吃拉麵去。”
可惜的是,兩人對話的核心人物,對於這場“情敵之間的和睦溝通”一無所知。
當他們在橫濱市的路燈下走向餐館,她正在副本空間內的吉隆坡黑市的小巷裡飛奔。
而且,她手裡還拎著一個人。
——簡稱為“wfs”、全稱為“流浪畸形秀”的組織,是近年興起?的跨國犯罪的異能?者恐·怖·組·織,無差別殘害各國平民,坦帕斯塔家族和霜野集團有諸多成?員已遭難,既是坦帕斯塔家族首領之子也是霜野財團的副董事長的丹尼爾,正在追擊該集團。
約一個月前?,wfs的非法船隻,經停了橫濱了,走時擄了一批孩子。其中有七人,屬於當地的一個組織——“羊”。
以上正是素珠今夜現身於此地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