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用大拇指和食指輕掐他的臉肉,然而他面?龐清瘦,下頜線明?晰,沒有任何多餘的肉能被她捏起來,她只好收了手。
她面?無?表情,他卻察覺到?,那雙邃密的銀瞳似乎透著不滿意,就像是頑劣的小孩擺弄玩具沒能盡興。
“我說過了,我沒事。”她說,“綱吉不必露出沉重的表情,更不必覺得擔心?和自責。”
“你是彭格列的首領,我是坦帕斯塔的繼承人,我和你的處境幾乎一致。家族的首領陷入各種危險是再正常不過了。你不也時常面?臨險境,最終憑藉自己打破困局嗎?”
她那清冽的聲?線,淡淡的語調,如細雪般飄入他的耳道。她有一種冷淡的溫柔。
“假設,今夜被暗殺的人不是我,而是你,你絕不會把你遇襲一事告訴我,為了不讓我擔憂,你會選擇隱瞞真?相。”
“你從不曾把自身的安危放在心?頭,當你在意的人們遭遇了小事,你卻感到?擔心?後怕極了。”
“綱吉,你有雙重標準呢,嚴苛以待自己,卻溫柔以待他人。”
“我說的對不對呢。”
沢田綱吉不由得怔住了。
原來她看出來他想了很多,覺得自己未能保護她,也未能為她做什麼。她捉弄他,也是為了讓他的心?情變輕鬆。
他當然明?白她是最優秀的繼承人,她的家族與集團都無?比強大,她能完美地解決一切事件。他也知道她是有自保實力的異能者,只是不輕易使用異能。然而,感情讓人不理?智,他仍心?系她,想保護她。
倏爾,她握住了他的手,轉過身去,拽著他走。
“綱吉。”
“你習慣了當保護者,但我不需要被你保護,我今後也會保護你。”
“……”
不清楚她接下來要帶他去哪兒,他任由著她引導著他。
洛可可式空中花園在夜間也美如仙境,她與他走在鋪滿乳白碎石的小路,路過流水潺湲的噴泉池,路過幽香迷人的夜來香,有一隻夜鶯落在花叢間的大理?石天使像上,可他沒看那精絕的雕塑,更聽不清那鳥兒的清婉啼鳴,他眼睛裡唯有那一抹纖麗柔美的背影,耳朵只聽見自己的心?跳,他的心?是從不曾跳得如此慌張又雀躍。
……自己該怎麼辦呢?
原本就已經很喜歡很喜歡對方了……
聽到?那樣的話語,就無?法自已地、更加心?動了。
實在太喜歡了,完全過度了……他簡直都不知道該拿她如何是好……
她的話語字字句句皆對,他早已習慣於保護自己身邊的每一個人。
自從成為合格的首領、成為包容一切的大空之後,他第一次被某個人告知——你不用保護我,我還能保護你。
她對他說話時隨意又淡泊,但他知道她是言出必行,她有充足的履行承諾的能力。
腦海處於一種矛盾的狀態,雜思?紛亂,卻又空蕩,他感受著她纖巧而柔軟的手與他的手相交。這隻手無?比柔弱,一點繭子?也沒有,好像從未觸碰過武器,可她卻能保護他,多麼不可思?議,多麼奇異。
“綱吉。”
她的呼喚讓他思?緒收束,注意力全部凝聚在了她身上。
沢田綱吉發覺她把自己帶到?了一座玻璃房,既是花草漂亮的溫室,又是床榻愜意的臥房,整體是自然感濃郁的波西米亞風格。
“你是加班加到?一半,從彭格列總部趕來了我這兒,對嗎。”
“這週末,你的第一場會議開始於早上9點,你不能在橫濱久留,最遲7點半就必須啟程返回並盛了。”
“現在是凌晨3點17分?,還有一些時間。”
“你睡吧,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