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一路朝著外環駛去,越走越遠。
姜亢宗也坐到了副駕駛,將咖啡取出來問那汀:“要喝嗎?”
她看了一眼現在的那汀,車子逐漸駛上高速公路後,他摘下了墨鏡。
他的眉弓很高,也許那汀媽媽是彝族人,所以他身上有彝族和漢人混血的感覺,窄瘦的面型,深邃的內雙眼睛,鼻樑高挺而唇形很薄。
他今日特意打理過髮型,中分的髮型有些自然捲曲,黑色的長髮披在肩上,內雙的眼睛側頭看來,很容易讓姜亢宗想起帶有野性的異域王子。
人長開了,骨架也更大了。
握在方向盤上的手骨很大,手背青筋明顯,藏在麥色的面板下,藏著蓬勃的力量感。
他今天穿了一件皮衣,動作間擼起了袖子,露出手腕上的銀鏈。
手掌朝她伸過來,眼睛卻直視著前方:“你把吸管插上唄,我喝兩口,嚐嚐鹹淡!”
咖啡遞到他手裡,他喝了兩口又遞迴姜亢宗,唇角勾起評價:“好喝,比小賣鋪兩塊五一杯的香飄飄好多了,還是第一次喝到同桌請我的咖啡,受寵若驚!”
姜亢宗提醒他:“現在香飄飄都漲價了,哪裡還有兩塊五的奶茶!”
“咖啡49,待會兒下車結賬掃給我。”姜亢宗眯眼笑。
“不是吧!”那汀喊冤,“高中我給你買了多少香飄飄啊?喝你一杯咖啡都不行?”
“我又沒強買強賣,不是問你喝不喝嗎?難道我親自給你插吸管的服務不值49?”姜亢宗想也沒想就懟回去。
咖啡當然是她原來打算請那汀喝的,她也不好意思只買一杯咖啡自己喝。
和那汀想的一樣,她買咖啡時也想到高中吃了那汀那麼多東西,倒也不在乎買杯咖啡,誰讓他嘴賤,非得說什麼受寵若驚,搞得她好像很摳門一樣?
好吧,她是對男人有些摳門。
她還很記仇。
“值值值!”那汀笑笑,“以物抵資如何?”
“什麼物?”她好奇。
那汀摸出一個那種街邊小店裡的碎花小塑膠袋,將鼓鼓囊囊的袋子丟給了她。
姜亢宗好奇開啟袋子,卻看到了塞得滿滿的七八個小盒子。
寶格麗的扇形項鍊、彈簧項鍊、蒂凡尼的微笑項鍊、梵克雅寶的四葉草項鍊、迪奧的、尚美的……
已經不再流行的款式,甚至可以說已經過時的項鍊。
但塑膠袋裡卻掉出一張發黃的粉色信紙,姜亢宗不可置信的開啟。
“今本人那汀惹了姜亢宗同桌不開心,為了接受懲罰,本人許諾,在將來掙大錢後,為姜亢宗同學購買寶格麗divas'dream系列、zer01……等飾品,如有違約,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四個字被人拿紅筆劃掉了,一串清秀有力的字跡在旁邊寫“如有違約,那汀去吃屎”)
簽名:那汀 受益人:姜亢宗
日期:2020年11月11日”
姜亢宗笑出聲,心裡卻被這種穿越時光的舉動觸動了。
“我都忘記這事了,你怎麼還儲存這紙條呢?”
學生時代的幼稚事情數不勝數,這張紙條讓姜亢宗不可避免想起當年的事情。
當年那天她被那汀煩死,在她耳朵旁邊唱了一整天的“single dog”。
唱就算了,他還犯賤:“姜亢宗你難道就不想在單身狗日脫單嗎?喂,你是不是慫?不敢跟你喜歡的男生表白,看在我們同桌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幫你,怎麼樣?”
結果當然是被姜亢宗狠狠揍了一頓。
還被姜亢宗警告:“老孃只愛錢,除了錢免談!”
也許是拉扯的玩笑,又或者是別的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