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姜亢宗有些記不清了,她只記得當初拽著那汀領子,逼他簽下的不平當條約。
當然這些什麼項鍊的,還是前桌提供的時尚雜誌上找來的,一群小姑娘小男孩圍在一起湊熱鬧,只想著哪個貴寫哪個。
在當時他們眼中,上千上萬的飾品已經很貴很貴了,更別提女孩子們起鬨,一直在那汀在那張紙上抄了很多很多的項鍊名字。
“那可是我的欠條,像我這種守信用講文明的人,當然會儲存。不會吧不會吧?”那汀哀嚎,“難道只有我自己當真了,完不成難不成真的要去吃屎,我當時可害怕了,還激勵自己,將來要好好賺錢,努力還債!”
他唇角帶笑,笑裡有幾分不羈。
這些自然是說笑的,就是倒回三年前,他身為深城小少爺,家裡又不窮,零花錢夠用,也是買得起這些項鍊的。
那汀直視前方道路,用笑意遮掩情緒。
為什麼這些禮物都沒有禮袋和購物單,因為三年過去,能儲存下來的只有禮盒和盒子裡的東西。
早在2020年跨年那年的寒假,他回了深城第一件事就是跑去商場專櫃給姜亢宗買項鍊。
那年這些東西都是爆款,許多店裡缺貨,他一個寒假才湊齊了欠條上的物品,只是想得到心愛之人的一個微信和驚喜的眼神。
只是後來種種原因,禮物沒有送出去,當然告白也沒有成功。
“嗯,當年我都是寫著玩的。”姜亢宗笑笑,“但這些禮物我還是要收的,你拿都拿了!”
她裝作沒有看到其中一個盒子裡,銀色的鏈子有了氧化的細節。
那些年他們都很純愛,她一心愛著時默,為他騰空心底。那汀一心明戀她,她卻視而不見。
也許只有經歷了幾年再回首,才能看懂這份禮物的珍貴。
“咖啡本來就是買給你的。”車子開了一會兒,姜亢宗突然說。
她看著那汀唇角勾起的笑,也笑了。
“其實我當年動搖過很多次,你跟我告白的過程裡,我也曾有過看你好可憐,要不答應你吧的想法。”
“真的嗎?”車子差點兒跑彎,姜亢宗一掌打在那汀肩膀上,“好好開車,當然是真的!”
看那汀笑得像個傻子,姜亢宗無語:“我還是不說了,省得待會兒出了車禍。”
可迎接她的,是那汀開啟的車內音響。
“我吹過你吹過的晚風,那我們算不算相擁……”女聲略帶悲昂的情緒響起,是他們畢業那年的流行歌曲。
那汀笑著道:“知道嗎?畢業那年我得知你和別人在一起了,每天就聽這首歌自虐,一聽我這又想哭了。”
說著,那汀竟還跟著音響裡唱了起來。
邊唱邊有些動情。
姜亢宗:“我有時候真搞不懂你們這些玩藝術的,尤其是你那汀,高中我就想說了,你腦子是進了水嗎?每次對你改觀時,又被你的抽象打倒。”
“所以我現在應該回唱‘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那汀停止了哽咽的歌唱,破涕而笑:“也不是不行。”
他甚至又不知道從哪裡翻出來了一個話筒遞給姜亢宗:“唱吧,車內KtV,你是第一個在我車上唱歌的乘客!”
說著,他真的切了一首《男人哭吧不是罪》。
姜亢宗覺得她今天是真的抽風了,竟然會配合那汀的抽象行為。
等她一邊笑一邊唱完了這首歌后,就聽那汀說:“講真的,你這就是歌后水準,你要不是學霸,高低得當我們樂隊的主唱。”
“你可拉倒吧!”姜亢宗對那汀翻白眼。
隨後,那汀拿出手機丟給姜亢宗,讓她自己點歌唱。
姜亢宗還真就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