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言不肯讓別人給他包紮,蘇酥只能要來止血的藥和紗布,她蹲在他面前,親自為他上藥。
看著那些猙獰的傷痕,她眼眶含淚,喻言低著頭,一直注視著她,連眼睛都捨不得眨一下。
他伸手,用食指去抹她眼尾的淚,他又聽見她有些哽咽地說:“喻言,以後你別傷害自己了。”
他沒有回答,只用冰涼的手撫摸她的臉,餘光一閃,又看見她頸間的吻痕。
深呼吸了一口氣,才強迫自己把視線移開,光是這些都能讓他嫉妒得發狂,往後呢?
下午,準備停下用餐,幾乎是馬車剛停,蘇酥腳還沒挨地,李星瀾和商時予就衝了過來。
兩個人把她團團圍住,上下仔細看了又看,又是安慰又是摸頭的,一套連招,搞得喻言又黑了臉。
把他當什麼人了?就那麼擔心他會傷害她?他的愛不比這兩瘋狗少好嗎!
“以前你最愛吃陳叔烤的的雞了,二狗剛才去獵了好幾只野雞,讓陳叔烤給你吃。”李星瀾邊說,邊牽起她的手往前走,商時予亦緊緊地跟在她另一側。
“二狗這麼厲害!”蘇酥抬頭,雙眼亮閃閃地看向商時予,他好像比分別時白了些?都不用費勁就能看清他臉上的緋紅了。
商時予喜歡她眼裡只有自己的樣子,他牽起她另一隻手,十指緊扣,笑得溫柔靦腆。
“你以前不都叫二狗金牌打野?”李星瀾側過頭,也笑得眉眼彎彎。
從遠處看,三個人和諧又美好,就像是一家人,喻言臉色卻越來越黑,垂放在身側的雙手漸漸捏緊,崩開了傷口,鮮血又染紅了白紗。
他轉過身,往馬車走去,努力說服著自己,不看就好了。
有暗衛在旁問,“九千歲,給神女打包的吃食還熱嗎?”
喻言腳步一頓,嘴角勾起一個嘲諷的笑,就連語氣都是掩蓋不了的落寞,“你們分了吧,不用留了。”
他本身對食物也沒什麼興趣,驛站打包的吃食都是為她準備的,如今看來,她根本就不需要。
忽然,一聲嬌俏的“喻言”喚住了他。
敢直呼他姓名的,除了蘇酥還能有誰?喻言回首,就見她又一路小跑著回來,站定在他面前。
只短短一段距離,她都有些喘,她小心地試探著問:“你願意跟我們一起吃飯嗎?”
喻言眉梢一挑,有些意外,他又抬眸看向遠處的李星瀾和商時予。
“他們同意的。”蘇酥眨巴著眼睛,笑容有些拘謹,她是覺得有些尷尬,可剛才看見喻言的背影,她又覺得,不能讓他孤單一個人。
大家都在等蘇酥的到來,王媽在殺雞,陳瞎子更是鉚足了勁,挽起袖口準備大幹一場,他要拿出最好的技術,讓蘇酥吃開心!
蘇凌和川竹在生火,茯苓和忍冬站在不遠處眼巴巴地往前望,看見蘇酥嬌小的身影進入視野,同時激動地搓了搓手。
她們剛才去採了些她以前愛吃的酸果,想著該怎麼自然地把酸果給她。
“小主不記得我們了,你可得注意別太熱情,嚇著她。”忍冬還不放心地交代著茯苓,她大大咧咧慣了,別回頭一激動摟著小主不撒手。
她們在看蘇酥,囡囡和苗苗就躲在不遠處看她們,“啊,護衛姐姐們都好高好漂亮。”
囡囡羨慕地很,希望以後她也能像茯苓和忍冬姐姐一樣,看起來就很厲害的樣子。
本該一派祥和的氣氛,卻因為喻言的到來而安靜了一瞬。
他站在蘇酥的身後,沒什麼特別的表情,也不管別人怎麼看他,他都只垂眸看著她。
在場的人,一大半都是他綁來的,他能說什麼~他伸手拉了拉蘇酥的衣袖,語氣低落,“我還是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