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皎皎看著那件破舊的披風,便知其中有蹊蹺,畢竟沈雲祉從不打無準備的仗。
“骯髒?羞辱?孫公子,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沈雲祉的語氣裡帶著玩味,用餘光瞟了一眼平王,看著這位王爺臉色鐵青,他才繼續說了下去。
“這件披風乃是平王所有,五年前的戰場上,平王不慎遺失,找了許久,這件事很多人都不知道,你作為平王叔的女婿,竟毫不知情嗎?”
這句反問,讓孫協兆一時慌亂無言,現下,他認錯不對,不認錯也不對,最重要的是,平王投過來的目光已然透著怒氣。
“是,平王乃是念舊之人,是我大意了。”
孫協兆想矇混過關。
此時,人群中已然有人看不下去了。
“孫公子,那件披風乃是前賢妃娘娘親手所做,平王才視若珍寶。”
“前賢妃娘娘故去時,平王就是穿的這件披風,娘娘還稱讚平王英武的。”
這才是這件披風的真正作用。
不過,平王此時的難堪不只是因為這個。
“夠了。”
平王低吼出聲,瞪著孫協兆。
“滾。”
他是平王,哪怕是眾人面前,他也不需要給任何人留面子,包括孫協兆。
孫協兆夾著尾巴退後,未敢再說一句話。
“小云南王有心了,這件披風已經丟了五年,卻不想能被小云南王找到。”
平王皮笑肉不笑,聲音裡透著一絲冰冷,眼神都有幾分警惕。
“平安鎮,本王的一位友人在平安鎮收得這件披風,覺得像是宮中之物,便一直收藏至今,前不久打算賣掉的,正巧被本王看到。”
沈雲祉輕嘆了一口氣,將目光投向孫協兆。
“都怪我不好,本想著在這大喜的日子送給孫公子,一個女婿半個兒,也可全了他的孝心,卻不成想,孫公子常年與詩書美女為伴,並不瞭解這些閒事。”
沈雲祉將這二人放在了炭火之上,此事過後,怕是孫協兆在平王那裡更得不到好臉色。
這是一場明爭暗鬥,所有人都看在眼裡,但也只是看著,畢竟這兩位誰也得罪不起。
顧皎皎看的累了,乏了,也是覺得無趣,轉頭衝鶯兒使了個眼色後,二人便從人群中突然離開了。
“姑娘,我看那平王可是沒有收到亡母遺物的喜悅,倒像是很……嗯,像是……”
“驚慌。”
顧皎皎突然丟出了這兩個字。
鶯兒瞬間瞪大眼睛,一臉喜悅。
“對對,就是驚慌,還是姑娘博學多才。”
“少貧嘴。”
顧皎皎主僕二人已經離開了正廳,向府外走去。
“奴婢說的是真的,但確實想不能是為什麼?按小王爺所說,平王找尋那件披風已經多年,如今得到了,為何不高興?”
這些鶯兒都可以看出來,顧皎皎自也是看得出來。
顧皎皎搖了搖頭,她想不出其中原因,但總覺得沈雲祉帶著那件披風出現,肯定不只是為了羞辱孫協兆。
顧皎皎走出了平王府的別院。
天色漸暗,這別院裡還有一場晚宴,顧皎皎也不想再費精力去應付那些人,便準備回去了。
“顧姑娘留步。”
沈雲祉的聲音突然從身後響起。
顧皎皎嚇了一跳,連忙轉身,看到那男子緩緩而來。
“小云南王這般早便出來了?不是還在宴席嗎?”
她一邊好奇的問著,一邊向沈雲祉行了個禮。
“這種宴席有什麼好參與的,那茶點怕都不如第一樓的十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