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皎皎冷靜分析:“是以,與其為以後埋下隱患,不如現在多想些法子一勞永逸。”
賬簿一出,安陽侯府表面看似仍舊風平浪靜,內裡卻悄悄變了天,人人都懂良禽擇木而棲的道理,如今知曉了撐起安陽侯府的人是誰,自然心思就活絡起來,因此不少小廝丫鬟日日候在顧皎皎必經之地示忠心。
驛站
沈雲祉拇指輕輕摩擦著紙張上顧皎皎三字,眸中興味濃厚:“安陽侯府一大家子,竟被她一人給收拾得服服帖帖?”
雙劍拱手:“正是,如今孫協兆與安陽侯府的老夫人整日都在塌上度過,而大夫人與二夫人也都縮在院中不肯出來。”
沈雲祉點頭:“明知平王初八認親,孫協兆那蠢貨卻初七晚上與徐青青廝混,真是蠢到家了!”
雙劍:“小王爺,小的查到顧夫人用豐厚銀錢收買了孫協兆與徐青青的貼身服侍之人。”
“哦?”沈雲祉挑眉:“她讓他們做了什麼?竟讓那兩人都不管不顧的,為了一時歡愉竟連大事也不顧了?”
雙劍:“顧夫人讓孫協兆與徐青青的貼身服侍之人日日在他們耳邊唸叨日子,潛移默化下,原本初七的夜晚,在他們二人看來就是初六晚上,此外,小的還在孫協兆的衣服上嗅到一股淡淡香味,小的猜測應當是迷情之物……或許也是因為這種種原因,孫協兆才會在關鍵時候行差踏錯。”
沈雲祉聞言薄唇彎起:“怪不得呢,原是顧皎皎下了一盤大棋。”
雙劍眸中也帶著欣賞:“從前小的沒有真正瞭解顧夫人時,只以為是稍稍有些能力的後宅婦人罷了,可如今小的看法完全顛覆。”
沈雲祉勾唇,頗為感興趣:“如何個顛覆法?你且說來聽聽?”
雙劍:“顧夫人走一步算三步的縝密心思,哪怕是京中世家大族的貴女也鮮少有人比得過,哪怕自己出身不高,卻仍舊不卑不亢,從不將自己困在後宅之中,縱使這兩年她嫁到安陽侯府過著水深火熱的日子,手中的嫁妝卻料理得井井有條,如何不叫人欽佩?”
沈雲祉聞言若有所思,他站起身,手中摺扇開啟又合攏:“你說,顧皎皎給孫協兆的賬簿中,安陽侯府這兩年用了一千三百萬兩白銀?”
“正是。”
“賬簿有無作假可能?”
雙劍:“小的原本也不相信,是以特地從安陽侯府一小廝處買了一份賬簿,您可以看看。”
說著,雙劍從懷中掏出賬簿畢恭畢敬遞到沈雲祉面前。
沈雲祉開啟賬簿檢視,一目十行,片刻後,他將賬簿合上:“應當不是作假。”
雙劍瞭解沈雲祉秉性,是以他詢問道:“小王爺詢問顧夫人之事,可是有什麼想法?”
沈雲祉點頭:“如今看來,顧皎皎頗有行商天份,是掙銀兩的好手,或許本王與她可以合作。”
思慮片刻,他道:“你尋個時間約顧皎皎到第一樓,本王與她談談。”
雙劍領命離開。
安陽侯府
秋容跪在院中,細細密密的汗水從她額角滲出,因著實在受不住了,她想放鬆下來休息片刻,後背卻被猛的打了一棍子。
“跪好了,宋嬤嬤吩咐了,不跪滿十個時辰休想起來!”
後背火辣辣的疼痛感格外劇烈,秋容咬牙將淚水憋回,她討好道:“姐姐,您且告訴我吧,我究竟是哪裡沒做對才惹了宋嬤嬤厭煩?”
“哼!你自己做了什麼事情自己不知曉麼?又在這裡到處問什麼?”
那丫鬟還沒答話,宋嬤嬤冷笑著從屋內走出:“都是因為你提供了錯誤的資訊,才會給安陽侯府招來這般禍端,老夫人未將你發賣已經是菩薩心腸了,如今不過跪了幾個時辰,竟就怨天怨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