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兩的簪子?你也不瞧瞧自己配不配,呸!”孫老夫人臉氣得煞白,她一口濃痰險些吐到顧皎皎裙襬上。
顧皎皎頓覺噁心,她皺眉:“母親,這麼多人瞧著,就算你自己不要臉面,咱們安陽侯府還是要的!”
孫老夫人這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可是已經遲了,圍觀的百姓一個個都鄙夷的看著她。
她恨不得挖個地縫鑽進去,見狀,她只能乾巴巴道:“近日不幸感染了風寒,喉中總覺不適,是以才……”
百姓們自然是不信她的說辭的,但眼前他們更關心躺在安陽侯府門口這個看不清長相的人是誰。
“看身形,似乎是個年輕男子,該不會是這安陽侯府哪個夫人不甘寂寞,勾搭的姦夫吧?”
“我也覺得,否則這男子為何別處不躺,偏偏躺在侯府門前?”
竊竊私語聲傳到劉氏耳中,她得意一笑,真是老天爺都要幫她啊!
她當即上前一步:“三弟妹,這人不會便是那個讓你衣衫不整回府的情夫吧?”
此言一出,街邊議論聲越來越大,不少曖昧的目光落到顧皎皎身上。
顧皎皎冷笑:“二嫂這是何意,什麼盆子都往我頭上扣,你可是欺我孃家無人?”
說著,她將視線投向孫老夫人:“母親,您倒是評評理,今日這事究竟是二嫂的不是,還是我的不是?”
孫老夫人不語,她哪裡敢多說一句?無論幫哪個兒媳,明日京中怕都會傳她偏心……
片刻後,她拉著兩個兒媳的手,笑著道:“不過就是一個乞兒攔在家門口而已,若是實在不認識,讓人丟開便是,都是一家人,何必為了一個外人置氣?”
顧皎皎看了眼趴在地上之人滿是鮮血的指尖,她勾唇:“母親說得是,即是影響我們家庭和睦之人,不若丟遠些,省得看著晦氣。”
她上前一步,一不小心便踩到了那乞兒手上,原本血糊糊得手變得越發血肉模糊。
孫老夫人:“宋嬤嬤,找人將這乞兒丟到城外去!”
顧皎皎滿意:“母親英明。”
若是孫老夫人知曉,她今日丟的這個乞兒是最喜愛的小兒子,她會不會原地氣死?
可憐的孫協兆,好不容易爬回府門口,卻又被親孃丟出城外……哈哈……真是大快人心!
夜半時分,京城的靜謐被打破,安陽侯府燈火通明,數名大夫焦急往孫協兆房間趕。
顧皎皎也被吵醒了,她打了個哈欠:“怎麼樣了。”
鶯兒:“回姑娘,姑爺剛被抬回府,聽說氣息微弱得很呢。”
“噢,不是被扔出城外了?怎的又忽然發現那乞兒是孫協兆?”
鶯兒想了想:“訊息瞞得緊,多的奴婢沒打聽到,只是聽說是一個穿桃紅色衣衫的女子用馬車將姑爺載到安陽候府門口的。”
“徐青青。”顧皎皎笑容依舊,只是怎麼看都帶著隱匿的遺憾,她倚靠在床榻上,渾身透著一股慵懶勁兒。
差一點,差一點就能讓那個畜生命喪黃泉。
到底是徐青青發現的,還是小云南王發現的?
孫協兆在府中養了大半月身子才恢復過來,人瘦削了不少。
鶯兒:“姑娘,奴婢瞧著姑爺他雖表面與往常無異,心中卻對孫老夫人多少有些介懷,自打他身體好轉,竟是一次也沒去給老夫人請安。”
結果在自己的意料之中,顧皎皎不以為意:“自己的親孃差點陰差陽錯害死自己,是個人都會介懷。”
“不過這樣挺好,或許我就是蛇蠍心腸的婦人,將安陽侯府攪得越亂,我越高興,哈哈哈。”
鶯兒鼻子一酸,她的姑娘從前不是這個性子,都是這吃人的侯府改變了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