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皎皎挑眉:“怎的了?前兩日見到她受傷的模樣不還心疼得緊嗎?”
鶯兒呸了一聲:“姑娘,您還是莫要提她了,晦氣!”
“如今她身上的傷倒是沒什麼可,可奴婢每日瞧見她那賊眉鼠眼的模樣,心中膈應得很。”
顧皎皎抿唇笑:“如今既然已經將她重新收回皎月閣,自然只能讓她繼續待著了,若是你實在瞧不慣她,便將她遠遠打發了便是。”
鶯兒垂頭喪氣的:“是,姑娘。”
平王府
徐青青邊乾嘔邊蹲在地上刷洗恭桶,她換下精緻華服,一身粗布麻衣,往日裡打扮精緻的面龐也不施粉黛,原本白皙細膩的手變得粗糙了些許。
難聞的氣味不住鑽進鼻腔,徐青青終是忍不住了,她站起身跑到小道旁彎腰嘔吐起來。
“喲,某些人真當自己是金尊玉貴的大小姐呢?即是奴才的命,不過刷洗一個恭桶罷了,做出那副模樣作甚?”
林嬤嬤站在徐青青身後冷嘲熱諷,眼神不善。
徐青青起身:“嬤嬤,這些恭桶實在太過難聞了,你可否幫我問問王妃,我究竟何時才能出去?”
“呵呵。”林嬤嬤笑了笑,似是在嘲諷她的天真。
“你進了這處還想出去?實話告訴你吧,進了這個院的,就沒有轉到別院的道理,畢竟沒有那個主子會願意用一雙曾經觸碰屎尿的手來伺候自己梳洗更衣,甚至佈菜?”
“所以,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快些洗,若是今日的任務還是完成不了,那晚膳你就別用了!”
看著林嬤嬤離開的背影,徐青青用力將面上淚水擦拭乾淨,不行,她不能一輩子待在這裡,她得想辦法出去!
她的眸中快速劃過一抹怨恨,都怪顧皎皎,若不是她,自己也不會認親當日丟臉惹怒父王,若是成功認親,她又何至於被王妃蹉跎至此?
徐青青洩憤般踢了踢面前的恭桶,若不是顧皎皎那賤人,她又哪裡會淪落到刷洗這等汙穢之物的地步?
越想越委屈,徐青青蹲在地上大哭。
肩上忽的覆上一隻溫熱的大掌,頭頂傳來熟悉的男聲:“青青,原來你在王府竟過著這般水深火熱的日子……都怪我未曾及時來尋你……”
孫協兆眸中滿是心疼,他蹲在徐青青面前,帶著薄繭的手掌將她消瘦的面龐捧進掌心。
徐青青看著面前人愣住,滿是不可置信:“協兆?你怎會在此?”
孫協兆更心疼了:“我知你被平王帶回王府了,心底放心不下,所以才想方設法來見你……你這幾日都是在這裡刷洗恭桶?”
他鼻尖動了動,眉頭無意識蹙起。
他這表情什麼意思?是嫌棄自己身上臭?
徐青青面上閃過惱意,她將孫協兆重重推開,脈脈溫情瞬間消散。
孫協兆懵了:“青青,你這是做什麼?”
徐青青將即將脫口而出的怨恨吞回肚中,現如今她只能依靠孫協兆了,若是因為逞一時之快而將他也惹惱了,那她才真是一輩子都要與這些恭桶作伴!
想清楚利害關係,她眼眶越發紅,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樣:“都怪你,不然我哪裡會受這種苦……”
“好了,青青,不哭。”孫協兆將徐青青摟進懷裡:“我與母親已經查探清楚,這次的事情都是顧皎皎那賤婦而為,你放心,我一定替你討回公道。”
徐青青蒼白的面頰帶著一股病弱西子的美感,她輕聲細語道:“若是你真心想替我討回公道,那便將她休了,並且一分錢嫁妝也不能讓她帶走,她讓我們在父王面前丟了那樣大的面子,害我未能順利認親,怎麼也得補償我們才是……”
“協兆,你說我說得對不對?”
孫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