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皎皎正與鶯兒同繡一張布匹,聞言她頭也未抬:“請我去花園做什麼?賞花嗎?若是母親想賞花的話,大嫂二嫂比我更加懂欣賞,讓大嫂二嫂陪母親去就是了。”
秋容聞言急了,她忙道:“可是姑娘,老夫人說了府裡所有夫人都要到場,她有要事吩咐。”
顧皎皎抬眸,似笑非笑看著她:“你沒瞧見我正與鶯兒忙著呢嗎?瞧你那熱切勁兒,不知道的還以為母親才是你的主子呢。”
秋容的心瞬間跌落谷底,冷汗涔涔,她趕忙跪倒在地:“姑娘,您誤會了,奴婢只是不希望您與老夫人的關係變僵,奴婢也是為了您考慮啊!”
她跪著爬到顧皎皎腳下,痛哭流涕:“奴婢是隨姑娘從顧府來到安陽侯府的,可以說整顆心都拴在姑娘身上,只有瞧見您與孫老夫人婆媳關係融洽,奴婢心中才能安心啊!”
看著地上戲精上身一般的秋容,鶯兒氣得跺腳:“真是好賴話都讓你給說了,口口聲聲說著為咱們姑娘考慮,可我瞧著,你分明一顆心……”
“鶯兒。”
顧皎皎淡淡喚了一聲,鶯兒立馬閉了嘴,只拿銅鈴般的大眼睛死死瞪著秋容。
秋容自然是不服氣的,冷哼著瞪了回去:“姑娘都還沒說話,哪裡有你說話的份兒?你真是拎不清自己的身份!”
顧皎皎不動聲色看了秋容一眼,心中有些不喜,她罵鶯兒伶不清身份的同時,可有想過她自己是什麼身份?
心中雖這般想,她面上卻仍舊平和笑著。
待二人收了視線,她才輕聲道:“瞧你們二人,都是從顧府出來的,卻成了這樣水火不容的模樣,這不是白白讓人瞧笑話嗎?”
秋容:“姑娘,分明是鶯兒先數落奴婢的不是。”
顧皎皎笑了笑:“你二人都有不對之處,你們就此和解吧,不是說母親和大嫂二嫂還在花園等著?咱們快些過去吧。”
秋容聞言欣喜,忙爬起身:“是,姑娘,奴婢在前面給您帶路!”
顧皎皎與鶯兒走在後面,鶯兒面色難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顧皎皎衝著鶯兒搖頭,示意她莫要衝動。
雖然知曉孫老夫人叫自己前去花園,定是又憋了什麼壞招,可若是一味的拒絕也不是辦法,既然他們註定要出招,那不若早早接招,終歸得一一化解了才能達成目的。
顧皎皎的眸中爬上一抹堅定,仿若已經瞧見了那一紙和離書到手時的場面。
等主僕三人到達花園時,花園中已經站了不少人。
劉氏翻了個白眼,冷嘲熱諷道:“喲,我當是誰姍姍來遲呢,原來是三房的夫人呢。”
章氏也在一旁附和:“三弟妹,不是我們當嫂嫂的說你,再怎麼母親也是長輩,怎能她派人三請四請,你才不情不願的過來呢?”
孫老夫人嘆息:“哎,你們都莫要說皎皎了,想來她也不是故意的,這次她本來,我這把老骨頭也十分欣喜了。”
她的這幅表情加上這番話,無一不是在控訴顧皎皎不孝。
在場其餘人都用鄙夷的眼神看向她。
“是啊三夫人,你看看孫老夫人如今清瘦的模樣,多半是料理家務累著了,你作為兒媳,怎麼也該替她分擔一些才是啊,怎的竟會躲懶?”
顧皎皎笑著回望提問之人,這人與劉氏熟識,是閨中時關係十分要好的密友。
想來她今日之話也是受了劉氏所託。
她笑了笑:“這位夫人說笑了,誰人不知安陽侯府有三位兒媳,上有大嫂二嫂在,我做為最小的,怎敢越過兩位嫂嫂去替母親做什麼?若是旁人知曉了,指不定怎麼編排兩位嫂嫂呢!”
那人惱了:“你這話說得牛頭不對馬嘴,之前安陽侯府也是你在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