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嬤嬤輕輕搖頭,禮貌微笑:“姑娘,王爺整日日理萬機,暫時無暇見您,您暫且在此處安置,王爺若是有空了,自然會來尋你。”
“還有……”她頓了頓。
徐青青忙追問,眸中帶上一抹光亮:“還有什麼?李嬤嬤不妨直說。”
“好吧。”李嬤嬤點頭:“既然姑娘開了口,那奴婢也就不藏著掖著了,雖然王爺如今讓奴婢將您接出,可到底未曾認親,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還望姑娘日後同我們一樣,喚王爺,而非……父王。”
“什麼?”徐青青面上血色盡失,李嬤嬤這話是什麼意思?父王還是不打算認自己?既然如此,他又何必讓李嬤嬤將自己接出來,為什麼要給了她希望又給她失望?
她咬緊牙關,努力抑制住發顫的貝齒,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沒事兒。
片刻後,她低垂下頭,恭順道:“我知曉了,李嬤嬤提醒得是。”
李嬤嬤見狀難得露出滿意的神色,她道:“姑娘沉得住氣便是好的,相信終有一日定會守得雲開見月明。”
“那奴婢便不打擾姑娘了,您這段時日受了苦,好生歇息歇息吧,院中的奴僕,待會兒會自己過來。”
徐青青笑著點頭:“我知曉了,李嬤嬤,你且去忙你的吧。”
目送李嬤嬤的背影消失,她面上笑意瞬間蕩然無存。
不讓她去見父王?她偏要去!
這平王府就是吃人的魔窟,若是沒有郡主的身份傍身,她遲早被王妃等人磋磨至死。
冷臉打量了院子幾眼,徐青青嘲諷一笑:“真是破落寒酸,恐怕下人住的院落,也能與這兒較上一較了。”
打定主意,她簡單梳洗一番便往平王書房位置過去,幸好她刷洗恭桶的時候,和旁人打聽了一些訊息,否則此刻還真是兩眼一抹黑。
林嬤嬤命人打了數桶水,洗了數次澡,身上也還有一股汙穢之物的氣味,一想到方才她吃下去軟綿綿的物體,她就忍不住嘔吐。
吐到胃中啥也沒有了,林嬤嬤才陰沉著臉起身。
一旁的小丫鬟戰戰兢兢的:“嬤嬤,可以奴婢再去打點水給你淑下口?”
“漱什麼漱!”
林嬤嬤一揮手,丫鬟手中器具掉了一地,她冷聲道:“漱口便能消我心頭之恨嗎?徐青青那賤蹄子,看我怎麼收拾她!”
說著,她一揮手:“走,隨我去找王妃,今日之事怎麼也得告訴她,否則那徐青青怕是狐狸尾巴都要翹上天了!”
林嬤嬤一到王妃寢屋,便掐了自己大腿幾下,尖銳的疼痛使她即刻紅了眼眶。
下人領著她進去寢屋後,她當即便跪在地上哭天搶地:“王妃啊,您可得替奴婢做主啊,您不知道那賤蹄子究竟有多囂張,她明知奴婢是您的人,卻還是對奴婢這般,分明是沒將王妃您看在眼裡啊!”
平王妃慵懶地仰躺在貴妃塌上,隨著林嬤嬤開口,一股難聞的氣味襲來。
她皺眉,握著帕子的手輕輕掩鼻:“林嬤嬤,你身上這股惡臭之味從何而來?”
林嬤嬤的哭訴噎住,她面色青白交加,數秒後,她咬牙道:“回王妃,是徐青青那賤蹄子,她聽到奴婢是您的人後,便發了瘋一般將奴婢拖到恭桶旁,還……還將奴婢摁了進去……”
在場眾人聞言解面色各異,實在想不到林嬤嬤究竟受了好大的屈辱,瞧她那張嘴說話如此大的氣味,應當也是吃了不少汙穢之物的。
平王妃顯然也想到了這兒,她忽覺有些噁心,眉頭輕輕蹙起:“那徐青青竟這般猖狂?她如此動作,可是未曾將本王妃瞧在眼裡?”
林嬤嬤連連稱是:“可不是嗎王妃,那賤蹄子就是聽見李嬤嬤說奴婢是您的人後,才發瘋一般衝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