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聞雪帶著人風風火火跑到竹屋,又歇都不歇喘了口氣放下孩子就離開。
還以為有人鬧事的嵐清茫然扭過頭,視線接觸到蘇舊時猛地一跳:
“蘇大夫,許凜受傷了,你快進屋給他看看!”
蘇舊站穩,‘哦哦’應聲:“止血了嗎?人暈了嗎?”
嵐清招呼大壯幾人進屋休息後,給蘇舊帶路,小聲道:
“止血了,他血流的太多,說眼睛有些花,很不舒服,這會兒睡過去了。”
蘇舊心底有了數,走過他原先用來給人看病時的屋子時,下意識往裡看了一眼,正好和聽到腳步聲回頭的陳大夫對上視線。
蘇舊上下打量了幾眼陳大夫,溫和一笑後扭頭離開。
陳大夫捏緊了手裡的針:“……”
他可瞅見門外這人眼神裡的得意。
再一看嵐清急匆匆給他引路,剛剛那人的身份顯而易見——接手治療許凜眼睛的那個大夫。
那個斷言他用藥沒問題,但探脈功夫差了些的大夫!
陳大夫起了幾分比較的心思,看了眼睡的安詳的王純。
王純被紮了針,灌了藥,接下來只要按時吃藥少幹些重活累活將養一段時間就能恢復。
只不過許家人怕他使了些壞手段害了王純,怎麼也不肯讓他走。
陳大夫想了想,果斷出屋跟在一群小不點後邊。
他垂頭瞅著從高到矮排成一排乖乖跟著有過一面之緣的大壯往前走的幾個小孩,頓時明白都是葉老大的崽。
大壯正抱著圓圓,慢慢往前走。
他們曾來竹屋玩過,大壯更是時不時就來上一次,竹屋哪哪都熟,不用人帶路就能找到地兒。
走著走著,走在最後的四旺覺得哪裡不對,他身後怎麼還有腳步聲?
“嘎!”
被強制抱在四旺懷裡的大鵝突然探出腦袋,衝著陳大夫嘎嘎亂叫。
兇得很。
陳大夫嚇了一跳,沒控制住叫出了聲。
前邊的大壯連忙回頭。
雙雙快步走到四旺身邊,不著痕跡地護在四旺身前,攥拳盯著陳大夫:
“你是誰?我沒見過你……你該不會……”
陳大夫生怕被誤會,連忙解釋:“我是山寨裡的大夫,被年老大留在竹屋,給他們看傷。”
來往竹屋較多的大壯和三元盯著陳大夫看了一會兒,三元搖頭,表示不認識,沒見過。
雙雙危險地眯起眼,就要動用袖箭。
陳大夫心中忐忑間,大壯慢悠悠開口:“是山寨的人,我見過一次。”
眾人同時鬆了口氣。
大壯收回視線:“走吧,去看看許叔和許爺爺。”
其他幾個孩子嗯嗯應聲。
陳大夫猶豫片刻,跟在後面。
他沒注意到,原本按身高排列的幾個孩子調換了順序,換成雙雙走在最後,四旺被推去了前面。
大壯幾個崽來到許凜屋子時,蘇舊正好收回探脈的手,臉上帶了幾分喜氣。
蘇舊對著旁邊緊張的嵐清和許凜他娘說道:“放心,他因禍得福,眼睛很快就能恢復。”
眾人都是一喜。
屋裡除蘇舊外,唯一懂醫術的就是陳大夫。
他略帶嘲諷開口:“被打了一頓還能治眼疾,我可從未聽說過。”
蘇舊轉過頭,突兀一笑:“那是你孤陋寡聞。”
同行是冤家,尤其在病人面前。
大壯察覺出氣氛有些微妙,默不作聲帶著弟弟妹妹們坐去桌邊。
許凜他娘得知許凜無甚大事,頓時鬆了口氣,抽空看了看乖乖坐在桌邊的幾個孩子,轉身去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