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了熱茶和吃食放桌上。
許凜他娘勉強擠出笑容:
“家裡出了些事,暫時沒什麼好招待的,你們將就著吃,我等蘇大夫看完老頭子後,就去做飯。”
大壯笑著應下。
四旺等許凜他娘離開後,就要去摸個吃的,被大壯拍在手上:
“還抱著大鵝呢,你就直接上手了?雙雙帶他洗手去。”
雙雙一想自己也抱過大鵝,聽話拉著四旺去廚房洗手了。
再回來時,陳大夫已然給許凜探了脈,發現確如蘇舊所說,許凜眼疾加快恢復了。
陳大夫臉色瞬間有些不好。
蘇舊可不慣著他,得意一笑:“他眼睛本就好的差不多了,再度用藥扎針用處也不大,只需慢慢將養等待時機。
這一遭打在腦袋上,意外刺激到許凜的眼睛,自然算是因禍得福。
不過現在不能立刻見光,得讓他一點點適應,加上療傷……起碼得花上大半個月。”
瞅著陳大夫愈發難看的臉色,蘇舊笑的很謙虛,最後假惺惺地補充了一句:
“陳大夫,您看,我說的對吧?”
陳大夫狠狠閉眼,深吸一口氣,不得不承認自個兒的醫術略差一籌:
“蘇大夫說的對……是我出師不久,醫術不精,得多向行醫經驗豐富的蘇大夫學學。”
蘇舊搖搖頭,淨手後從四旺手底下搶了個夾了餡的饃饃:
“非也,我也是不久前才出師,行醫經驗比不得陳大夫,我們可以互相學習。”
他話裡滿是謙虛,嘴角卻勾得老高,一派洋洋得意。
陳大夫咬牙:
“哦?也不知蘇大夫在哪兒高就?照蘇大夫的醫術,就算去州郡大醫館也不是問題。
哪像我,被個山寨供養,月例前幾天堪堪提到五兩銀子,平日裡想吃個肉,都得隔天才能吃上一頓。
好在年老大對我算得上百依百順,事事上心,我在山寨裡過的還算清閒。”
哼哼,他可是聽山寨裡山匪說過,山寨前一任供養的大夫是個遊醫散客,常年住在深山,連個藥童都沒有。
蘇舊盯著陳大夫看了一會兒,只覺得扎心了。
他勉強也算被葉聞雪供養,還給她看孩子教書呢,身兼數職,月例卻是空空如也。
蘇舊重重哼了聲:“那點月例,有何可稱道的!”
聽出他話裡的心酸,陳大夫滿意了。
他正要繼續‘虛心請教’,忽地見到坐在桌邊的一個六七歲男娃猛地跳下板凳,一手抱住蘇大夫的大腿,一手拿著幾兩碎銀子:
“師父,我有銀子,我供著你。”
還沒收一個徒弟的陳大夫:“……”
太關注許凜沒注意其他人的嵐清和許凜他娘可算看出不對,連忙拉著陳大夫去了隔壁:
“許凜他爹還暈著呢,勞煩幫著看看。”
陳大夫心裡直冒酸水,不想再做些幼稚的比鬥,半推半就轉身離開。
蘇舊摸摸三元的腦袋,瞬間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