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聞雪同小戚將軍‘心平氣和’聊天時,山谷外,蘇舊都快急死了。
他身邊是一輛塞的滿滿的驢車,三元正緊抿著唇坐在驢車上,懷裡抱著哇哇大哭的小圓圓。
蘇舊抬眼到處看:“怎麼還沒來?”
三元堅持道:“師父,我們再等等吧。”
本來葉聞雪離開山谷後,他們就該趕著驢車去竹屋,跟許凜一家會合,讓許凜他爹帶路去往山下清漵鎮的。
但山谷的家當都收拾去了驢車上,除了兔子外的家畜也都捆好放好,最小的四旺人卻不見了。
四五歲的孩子,滿山谷都找不見人。
還有最壯實的那隻大鵝,也不見蹤跡。
翻遍山谷後,大壯懷疑四旺帶著大鵝偷偷跟娘下山了,便帶著雙雙沿路找了過去。
這會兒都過了兩個多時辰,他們三個都還沒回來,蘇舊不可能不心急。
“再等下去,許凜他們怕都上路了。”
三元搖搖頭:“許叔不是那樣的人。”
蘇舊看了他一眼,重重嘆口氣。
這孩子,都人命關天的時候了,還管他是什麼樣的人。
兩人又說了兩句話,就聽附近林子裡傳來腳步聲。
三元抱著圓圓連忙跳下驢車,探頭一看,果然是大壯三人,連帶一隻大鵝。
四旺被黑著臉的雙雙拎著,頭埋的很低,整個人蔫蔫的。
雙雙差點沒給氣死,這會兒還在說他:“你可真有本事啊,都不跟哥哥姐姐打聲招呼就跑了,萬一遇到危險怎麼辦?”
四旺埋著腦袋:“不是我要跑,是大鵝,它跑了,我這才跟在後面。”
再說了,他明明問過大哥了,得到大哥允許後他才跟著大鵝走的。
他還在路上留了記號呢。
雙雙、三元和蘇舊刺人的視線射向大壯。
大壯眯起眼:“我什麼時候說了?”
“你忙著搬東西那會兒,我不是跟你說大鵝跑了?”
大壯氣笑了:“我可沒叫你跟在後邊跑!”
四旺耷拉著腦袋,心虛地捏著手指:“它叫我跟上的......”
大壯深吸一口氣:“行了,別耽誤時間了,我們趕緊去竹屋,跟許叔一家下山去。”
“哦......”
蘇舊很想罵上兩句,這都什麼時候了,還關心只鵝?
一看大壯挾著四旺上了驢車,又叫雙雙抱著大鵝坐上,蘇舊來不及繼續吐槽,揚起鞭子趕著驢往竹屋走。
許家人已等待多時,個個臉色都不是很好看。
蘇舊停下驢車,正要跟他們解釋遲到的緣由,許老爺子的徒弟王純搶先一步開口:
“不好了,我騎馬去師父指的幾條路看過,每條路都被官差把守住了,包括去潭州的路。”
蘇舊眼前一黑,顫顫看向許凜。
許凜緊皺著眉頭,緩緩點頭:“他說的不錯,就連平日裡我爹上山砍柴的那條小路,都被人堵住了。”
他望著從驢車探出腦袋的幾個小孩,苦澀一笑:“早知道就跟張歲年和陳大夫一塊兒下山了,這下倒好,被甕中捉鱉了。”
蘇舊不贊同地看了許凜一眼,他可不想當鱉。
眾人一陣沉默。
大壯握緊拳頭,忽地開口:“水溪村那條路呢?亦或蘇先生你原先說你家在的那個村子?”
許凜他爹搖頭:“水溪村後山那條路,離溪谷近,王純第一個去看的,就是那邊。”
以往水溪村有大批流民在,他們當然不敢往水溪村走。
但這不是春天到了,流民們大多被遣返回鄉種地,許老爺子就起了心思。
就算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