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攔著,說水溪村後山陡峭且狹窄,驢車牛車都過不了,許老爺子還是堅持讓王純去看看。
哪曾想王純還沒跑到入山口,就撞見了匆匆前往把守的官差。
蘇舊聞言訕訕一笑:“我那不是......胡編亂造的嘛。”
當時他跟葉聞雪剛見面,誰知道葉聞雪是好是壞,就隨口編了個村名,反正葉聞雪也沒空去查證。
後來住去山谷,蘇舊也不敢說實話,生怕葉聞雪知道他說謊了揍他。
大壯、雙雙、許凜、嵐清沒忍住同時翻了個白眼。
光頭他娘挎著個包袱,面容堅毅:“我知道一處路,離山寨不遠,就在......”
王純打斷她的話:“老夫人,你說的,是不是年老大帶人下山的那條路?”
光頭他娘隱約聽出了不妙,遲疑著開口:“是......是啊。”
王純搖頭:“我最後去的,就是那條路。”
也不知官兵是怎麼發現的,這山裡大大小小的路都被攔住了,要想下山,得過官兵那一關。
許凜一家倒是不怕,但這不是還有光頭他娘和葉聞雪的幾個孩子嘛,大家都不敢冒險。
又是難以接受的沉默。
雙雙一咬牙,就想說要不打暈守路的官兵偷偷溜走算了,大鵝奮力掙脫她的手心,撲稜著翅膀衝著某個方向朝大壯等人不停嘎嘎亂叫。
大壯站起身踮腳看去,大鵝指的方向,似乎就是它剛剛攛掇四旺亂跑的那邊。
其他人心中茫然之際,四旺拍拍大鵝的腦袋:“大哥,它好像在說可以走我剛剛走的那條路。”
大壯看看大鵝,再看看被指的方向,很快敲定了主意:“跟大鵝走!”
幾個崽跟慣了大鵝帶路,知道它的厲害之處,其他人,包括蘇舊卻是有些遲疑。
許凜皺眉:“我年幼時跟爹來山裡砍過柴,分明記得那邊是無路可走的懸崖。”
許老爺子重重點頭。
蘇舊掏出挎在腰間布袋裡的玉瓶:“我還有迷煙,劑量挺足。”
大壯像個大人一樣擺擺手:“不行,娘說了,咱們最好不要惹到官兵,否則她還得去監牢撈我們。
蘇先生,許叔,反正我們都沒路可走了,不如信大鵝一次,叫它帶路。”
蘇舊和許凜面面相覷,半晌,點頭:“總比被官兵抓了好。”
時間緊急,大家很快下定決心。
幾個老人坐上牛車,王純、許凜同騎一匹馬,沿著大鵝指的方向前行。
山下,即將到正午時分。
葉聞雪還在和小戚將軍溫和談話。
小戚將軍從羞惱憤懣的情緒中掙脫,逐漸冷靜下來。
他知道眼前不知來路的這人心中有所忌憚。
或是忌憚他手下的先行軍,或是忌憚遠隔一個縣的府兵,亦或是顧忌在他手裡的執興三人。
但顯然,這人不敢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