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抱住腦袋,等她不打她了,才顫巍巍地伸出腦袋:“原來是在你這兒啊。”
樊真冷笑:“怎麼,你還想和他方戒北躺在賓館裡啊?”心裡卻想,這廝這一點還可以,至少從來不乘人之危。
方辭委屈地說:“我哪裡有這麼想?”
樊真恨鐵不成鋼:“從我之前再次見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不行。這才撐了幾天啊,你怎麼又跟他黏糊起來了?我的小祖宗,以你這條件,找什麼樣兒的找不到,非要他不可啊?”
方辭沉默,不開口。
樊真氣得不行,抓著她的肩膀使勁搖:“你真是要氣死我啊。”
中午吃飯,方辭也賴在她這兒不肯回去。樊真嘴裡罵她,還是不捨得餓她,叮囑了兩句就出門買菜去了。
方辭掏出手機看,發現有兩條來信。
都是同一個人發來的。
“睡了嗎?”——昨晚23:11分。
“你把我的胸章咬斷了,今個兒早上我去找了駱首長,他告訴我,補辦起碼要一個月。”——今早7:45分。
方辭來來回回把這兩條簡訊看了一遍,沒有明白他什麼意思。
他這人就這樣,話總是說一半。
他這是在暗示她什麼?
她咬斷了他的胸章?她怎麼不記得了,別是他自己弄斷的故意賴在她頭上吧。這麼想,方辭不以為然地撇撇嘴,把手機丟回了沙發裡,繼續盤著腿看電話。可轉念一想,他這人是不屑於拿這種事情扯謊的,又想了想自己平日睡覺時的德行,心裡一個“咯噔”——別真是她給咬斷的吧?
他是中警局第一團團長,是王牌團,跟其他那些隸屬於各師的兵團不一樣,直接歸總參那位駱首長統轄。據說他們團都是精英里的精英,不但身手非凡,一個能抵十個特警,且個個都是全能的外交官,平日跟著中央那些最高領匯出去,不但要擔當保鏢,還要負責翻譯、防竊聽、反追蹤……處理各種突發事件。
他那枚胸章,聽說還是駱首長親自戴上去的呢。
方辭有點心虛。
這應該不犯法吧?她又不是故意損壞的。
可能是她這邊太久沒有迴音,過了會兒,方戒北又發來了一條簡訊——“我給你買了酥糖,你要吃嗎?”
方辭怔了怔。
她愛吃酥糖,這事兒很少有人知道,方戒北算一個。因為這一帶賣的少,且大多不正宗,她就認準了城東車軲裡衚衕那家,小時候總是纏著他去買。
他就騎著單車去給她買,來來回回要一兩個小時。她每次都吃得心安理得,總覺得他上輩子是欠她的,就該對她好。
她也愛拿這事兒跟院裡的其他女孩子炫耀,喜歡從她們嘴裡聽到驚訝的感慨,諸如“方戒北也會特地給人去買東西,我以為他就對誰都愛答不理呢”、“真的假的呀,我總覺得我跟他說兩句他的眉梢裡都像是透著不耐煩”、“方辭,你一定是騙人的吧”,云云云云。
方辭就喜歡她們羨慕嫉妒恨地圍著她,她則像只花孔雀似的花枝招展。
想到這裡,她的手指在螢幕上停留了很久,最後還是發了一條過去,應了下來。
他問她在哪兒。
她發簡訊說,就在樊真這兒。發完以後,心裡又惡意地想,有本事就過來,看樊真不罵死他。
和她預料的一樣,他發來說——我吃完飯過來。
樊真這會兒回來了,方辭連忙把手機收了起來。樊真見了,過來說:“幹嘛呢,做賊呢?是不是又在跟方戒北聊天?”
“沒有!”方辭信誓旦旦地說,“我沒有。”
樊真冷笑一聲,擰起她的耳朵,“我就知道你在跟他聊。你這小兔崽子每次說謊,就喜歡兩隻眼睛盯著我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