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覺得他們同病相憐,落到這般地步許是會依靠著取暖,就對上殷治厭惡痛恨的目光,聽到殷治這般惡毒的話。
她該死?她該死也是他害的!若不是他給了她不該有的期盼,給了她妄想和野心,她怎麼會落到今日這般下場?
殷治還在說:「你貪慕虛榮、野心勃勃,剛得了一點好處就藏不住,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生怕聶容萱發現不了嗎?你還用孩子逼朕,你簡直心如蛇蠍!」
詩詩咳了幾聲,用粗糲的聲音嘲諷道:「我、我貪圖那些……有錯嗎?你、你給過我什麼?沒名沒分,要我每天、每天伺候你,要我懷胎十月,生、生個兒子給別的女人。
是,你立他做太子,可將來史書上都、都不會寫他是我兒子,他就是聶容萱的兒子,是給聶容萱帶來、帶來的榮耀。我、我懷第二個,還是聶容萱讓你封、封我做婕妤,封孩子做小王爺,如果她不提,要我沒名沒分地跟著你嗎?就這樣,小王爺也是她的孩子,不是我的!
我得到了什麼?我連小廚房都不能用!要不是、要不是聶容萱趕我走,我連、連自己的宮殿都沒有,連自己的孩子都沒有,連個昭儀的位份都沒有……你根本就是在利用我,你自私,你心裡只有你自己,那我為什麼不為自己爭?我是敗了,可我若勝了,如今、如今我就是妃位了!」
殷治簡直不敢相信,他掏心掏肺對這個女人好,在這女人眼裡,他的真心一文不值,完全比不上什麼位份、孩子、權力。那些虛的東西,他想給誰就給誰,縱使是皇后什麼都得到了,討不到他的歡心有什麼用?他說讓皇后落胎就讓皇后落胎,一旦將來扳倒聶家,他就會讓皇后「病逝」,立詩詩為後。
可這一切在詩詩眼中竟都比不上眼前的蠅頭小利,比不上這一點點虛榮。他忽然覺得自己可笑,詩詩就是個婢女,沒眼界沒見識,這種人給一點富貴就能擺平,是他給得太多,才讓詩詩痴心妄想,什麼都想要,絲毫不想想自己有沒有那個本事。
詩詩瞧見他嘲笑的樣子,激動起來,「你笑什麼?難道不是?還是你要說你是真心愛我?你的愛就是讓我對別人卑躬屈膝,被人當眾羞辱打耳光,被打入冷宮?咳咳咳……」
「朕在笑自己,一腔真心給錯了人。朕將心中最純淨的淨土留給你,只給你一個人,你卻不屑一顧,只想做寵妃、要權力。」殷治嘲諷地笑起來,「朕錯了,朕從一開始就不該看重你,喜歡隨便封個采女就是了,何必為你繞著圈子做那麼多事,留下把柄,壞了大計?
我殷家幾十年的江山基業就這樣敗在朕的手中,全是因為你,因為你的愚蠢!」
「你你、咳咳咳,」詩詩要氣瘋了,「你自己沒本事,二十年都沒扳倒聶、聶久安,你自己無能,還怪、怪我。你連,連那紈絝都比不上,聶容萱和他、和他早就……」
「你說什麼?你怎麼會知道?你什麼時候知道的?」殷治最受不了這件事,撐著身體大步走到床前就去抓詩詩。
香檀乾脆抄起掃帚往他身上打,「叫你別碰她,聽不懂人話?知道又怎麼樣?如今小姐是最受寵的公主,殷世子就是駙馬,你呢?你只是個沒用的階下囚!你歇歇吧你,連臨幸妃嬪都能病倒,哪個女人會選你?」
殷治睜大了眼,怒極地指著她呵斥:「你放肆!誰傳出來的謠言?誰告訴你的!」
「滿宮都知道了,你想騙鬼?沒用的廢物,滾一邊去!」香檀身體比總管太監還強一些,拿著掃帚不管不顧地打過去,總管太監要護著殷治,頻頻後退,最後只能強拉著殷治躲到牆角,勸他不要再耗費精力了。
他們四個人分坐兩邊,偶爾對視的目光都充滿了仇恨,彷彿一有機會就要弄死對方。可當他們冷靜下來又發現,聶容萱的詔令有一條很明確,就是要他們同年同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