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治胸有成竹,「待朕扳倒聶久安,處置了德貴妃,摧毀那座宮殿,所有人只會知道是聶久安逼迫朕,朕這麼多年忍辱負重,終於扳倒他,振興皇朝。到時朕的名聲不但不會壞,還會成為替他們打倒奸人的明君!」
這幾日似乎一切都順了起來,殷治也越來越有信心,整個人舒坦不少。
他聽聞聶容萱又去了宮殿那邊,殷錦安這次帶了耍雜技的進宮,還帶了新圖紙給聶容萱看。他只聽了一耳朵就過了,命人召最近新寵的采女過來伴駕。
總管太監有心勸他禁一禁女色,養養身體,但這些日子難得見他這麼高興,想了想又把話嚥了回去。反正御醫日日都診脈替皇上養身子,不會有事。
實則御醫都快仇光了頭髮,當初李御醫出事時,他們還暗自嘀咕,覺得事情有蹊蹺,若李御醫真的日日提醒,聶昭儀怎麼可能不當回事,害了胎兒呢?結果如今他們日日想著法的提醒皇上,皇上行事卻全憑心情。
可他心情好了,找宮妃伴駕,心情壞了還要找宮妃發洩一番,當真是越提醒他,他越不聽,似乎想以此證明自己沒問題一般,還對他們頗為不滿,認為他們醫術不精。
他們是醫術不精,找不出皇上具體問題在哪,一點小風寒就是反反覆覆好不了,弄到如今每日都要咳嗽幾聲,時不時就要胃痛,吃東西動不動就腹瀉,御膳房都換了幾批人了。他們診不明白也不敢胡說啊,被皇上多番訓斥更不敢多說了,只能每日絞盡腦汁地調配藥方,還要小心謹慎別壞了皇上的胃口,當真想辭官回鄉算了。
殷治卻不覺得自己身體如何,他從小到大身體好得很,在他看來,他就是因為詩詩的事受了打擊,又因為朝堂的事太多,要操心的事太多,急火攻心,壓住火了,慢慢調養就好。馬上就是他扳倒聶家,意氣風發的時刻,他不能去炫耀得意,還不能在私底下痛快痛快嗎?
皇上這邊肆意寵幸地位分那些宮妃,卻讓皇后等人誤會了,以為他真的那麼寵容萱,非要生一大堆皇子給容萱挑。好多人嫉妒容萱,又見容萱越來越過分,連外面百姓都知道了,還不肯收斂,更是又氣又妒。
皇后最受不了,聽聞容萱又在那看什麼雜耍,氣得把最喜歡的花瓶都摔了。
「欺人太甚,他們將本宮置於何處?」
嬤嬤從外面進來,示意其他宮女出去,低聲勸道:「娘娘息怒,花開一時好,終究是要敗的。那聶詩詩就是個例子,等聶容萱和聶詩詩一樣入那冷宮,誰還記得她?到時娘娘出面隨意做些善事,便能讓世人知道母儀天下的人是誰,何必同她置氣?氣壞身子不值當。」
「終究要敗,要等到什麼時候?怕不是本宮七老八十了,還要看她臉色!」皇后氣得不輕,如今宮中哪還有她的位置?再沒有比她更憋屈的皇后了。
嬤嬤給她倒了杯熱茶,轉移她的注意力,「娘娘還記得聶昭儀身邊那個宮女嗎?」
「你是說……撞柱那個鈴蘭?」皇后看向嬤嬤,「她如何了?」
嬤嬤笑說:「舅老爺的人傳信來,說她醒了!真是沒想到,這人留了一口氣沒死,還真讓郎中給救活了。不過人剛醒身子還弱,舅老爺剛剛審問片刻,人就暈過去了,什麼都沒問出來。舅老爺的意思是先養好了再嚴刑逼供,叫娘娘放心,他一定問出來。」
皇后點點頭,又搖頭嘆了口氣,「問不問有什麼?本宮當初發現她沒死,也只是想問清楚害本宮孩兒之人,到底是她還是聶詩詩。可如今聶詩詩在冷宮被折磨得不成人樣,生不如死,有什麼仇都報了,問不問又有什麼區別?」
嬤嬤說:「當然要問。如今娘娘越瞧二皇子越難受,不就是因著此事?若那鈴蘭招供,此事真與那聶詩詩無關,娘娘也能放下芥蒂,同二皇子親近一些。雖說娘娘不願當他是親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