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傅弘在察覺到周溪態度鬆動的瞬間,立馬宛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瘋狂地叫道:「我可以現在就去取錢,把所有的錢都給你!」
「你如果不放心的話,我可以簽署一份協議,確保這些錢都是我無償贈送給你的。以後也絕對不會有任何法律上的問題。」
「我只是想活下去,只想留一條命……」傅弘哭得不成人形,像條死狗一樣癱軟在地,「我真的錯了,我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我這兩天非常的後悔……」
「周溪求求你,給我最後一個機會,我以後一定會做一個好人的……」
「以後我的錢都是你的錢,你的學費和所有的生活費都由我來支付。就當我這段時間給你造成傷害的補償。」傅弘苦苦哀求,道,「我真的錯了,你不要殺了我……」
「你現在這麼厲害,如果我以後再有什麼對不起你的地方,你再直接殺了我好不好?你就再給我一次機會,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傅弘說得聲淚俱下,彷彿已經徹底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再加上——
他願意償還她父親的賭債。
就像他說的那樣,如果那份賭債能還清的話,她的生活也許就能恢復很久以前的安寧了。
周溪不過是一個十七歲還沒有成年的孩子,在傅弘句句泣血的哀求下,她猶豫了。
他說的對,她現在已經成為那個神明的信徒了,擁有的力量是他們意想不到的。
如果以後傅弘再有任何想要傷害她的想法,她完全可以隨時找他報復過來。
而現在,她確實可以留他一命,用他的錢把那些賭債給還清。
周溪鬆開了手,冷冷地道:「你記得你答應過的事情。」
傅弘拼命地點頭,但在周溪看不到的地方,他垂下的眼睛中滿是怨毒,整張臉龐都扭曲到令人心驚。
——她怎麼就不能去死啊。
……
當天下午放學之後,傅弘帶著孫承離開了,臨走的時候向周溪保證他們是去取錢,等取好之後就立馬去她家給她。
周溪白天還是上了一天的課,在別人眼中她和之前一樣,彷彿根本沒有經歷過週五那樣慘痛的事情。
但只有周溪自己知道,她已經不是人了。
那個神明幫她把身上的傷口都癒合了,也賜予了她無數的力量。但相對應的,她必須要信仰祂,為祂提供信仰之力。
她不知道自己還能維持這樣的人形有多久,周溪只想珍惜最後的時光。
放學之後,周溪提前向老師請了假,這一週都回家住。她將書包收拾好,剛準備離開,就被一個人給叫住了。
鄭善水拉住了她的胳膊,嚴肅地道:「我看到了你今天早上和傅弘和孫承在天台。」
「他們沒有對你做什麼吧?」
周溪身體僵硬了一瞬,搖了搖頭。
她其實並不想告訴鄭善水他們之間都發生了什麼,因為……她害怕鄭善水會因此而疏遠她。
現在的她,已經是個怪物了。
但是鄭善水卻目光如炬,直直地盯著她,一針見血地道:「週五是不是發生了什麼?傅弘這兩天也很不對勁。」
「他是不是欺負你了?」鄭善水緊皺眉頭,咬牙道,「你不要相信傅弘,他嘴裡沒有一句實話,他從小到大都是這個樣子。」
「他就是一個徹頭徹底的偽善者,最擅長的就是用各種話來偽裝自己,而且……」鄭善水猶豫再三,最終還是說出了口,「他一直在虐貓,我懷疑他有犯罪傾向。」
「但是不管我怎麼跟大人說,他們都不相信我的話。」
周溪愣愣地看向鄭善水布滿焦急的臉龐——她是真的非常擔心她在傅弘那裡受到什麼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