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叢珊氣得在房裡砸東西,呼吸間全是藥味時更是煩躁,「還熬什麼藥!都被人看穿了還熬什麼!給我撤下去!」
「哎喲,我的夫人,您沉住氣!沉住氣啊!」
王氏趕緊扶住她,一邊給嶽叢珊順氣一邊勸著,「我們這戲臺子才剛搭上,就算被她看出端疑又如何?」
「你沒聽見她剛才怎麼說我的嗎?就算話沒說完來,也是說我的臉色和死人一樣不吉利!她這是恨不得我死呢!」
嶽叢珊的手指著門外,「拿手帕擦手的時候一臉嫌棄!事後居然在我們院裡就把手帕丟進火爐裡燒了!我當她是嫻靜順人的性子,沒想到啊沒想到,我進門半年多,今兒才發現她和她哥一樣,都是……」
「夫人!」
王氏見她越罵越過分,趕緊捂住她的嘴,「夫人,您越氣,就越著了她的道!」
見嶽叢珊沉默下來,王氏才放下手道:「不說您,我也被她這半年的表象唬住了,這的確不是個簡單的,但那又如何呢?主君常年不在益都,說到底府裡做主的還是您,來日方長啊夫人。」
「是啊,」嶽叢珊眯起眼,「不管她為何顯露出本性,這府裡做主的還是我,讓人把藥端進來,再去請劉大夫過來坐坐。」
劉大夫是她們買通的人,過來在廳屋坐一會兒,就是告訴別人她請了大夫。
「再讓表哥那邊的人跟他透露一句,我病了。」
「是。」
王氏讓大丫鬟打水過來,親自給嶽叢珊洗了臉後,便要出門安排,餘光瞥見忙碌的巧珠時還冷笑一聲。
這小蹄子,配她兒子都是對方幾輩子修來的福氣,結果這福氣巧珠硬是不要。
巧珠垂眼乾自己的活兒,就算聽見王氏的聲音也沒抬頭。
結果沒多久一個二等丫鬟過來吩咐道,「以後你別在這伺候了,去下房洗衣服,倒夜香吧。」
巧珠手一抖,眼睛跟著就紅了,但她依舊什麼也沒說,轉身就去了自己要忙的地方。
「也是可憐……」
她走後,幾個丫鬟湊在一起說悄悄話。
「她原本是舅夫人房裡的大丫鬟呢,結果……」
「讓我嫁一個奶孃的兒子,我也不願意,而且那人什麼德性?誰嫁誰倒黴!」
「就是!而且還是做妾,實在過分!」
「過分我們也不能幫著她說一句話,否則倒黴的是我們自己,快散了吧。」
「欸。」
徐素蘭回到院子後沒多久,荷香娘就回來了,帶來家生打聽到的訊息,「那巧珠是八歲時外買的,本是季夫人跟前的大丫鬟,作為陪嫁丫鬟來到我們府裡。」
嶽叢珊當然不願意用季夫人的人,恨不得把人賣了,但又得顧著季夫人的臉面,到底是自己的長輩,再不喜歡對方,也要有分寸。
配自己奶孃的兒子,季夫人難道會為了一個以前在自己跟前伺候的丫鬟,問她這婚事?
又或者說嶽叢珊的奶孃身份低,她兒子不配?
都是下人,可沒有這種說法,巧珠應了,作為婆婆的王氏能把人捏在手裡收拾,沒應,那就是忤逆主子,如今這個下場季夫人知道也沒法子。
「她做二等丫鬟的時候,每個月都會出去一趟,應該是給季家遞訊息,現在已經沒有出府資格了。」
荷香娘又道。
徐素蘭點頭,去小書房寫了一張藥方子出來,原主在徐梵有點家底後,就請了女先生教導,「讓家生抓來。」
「是。」
荷香娘沒問她抓藥做什麼,只管去辦。
晚飯徐素蘭胃口很好,點了四菜一湯,一甜點,吃了一大半,剩下的分給荷香母女了。
她吃的時候用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