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三郎義正言辭:「那都不重要。你看這是大師兄送來的東西。」
他把竹籠往地下一扔,蛐蛐籠子大小的竹籠恢復的原樣,竟是一個直徑一米的大竹筐,裡面咔嚓咔嚓唰啦唰啦的爬著無數螃蟹。他揉著臉:「大師兄為啥讓鶴叔送來啊!」
黛玉十分驚喜,捂著口鼻後退了幾步:「難怪我聞著他一身腥味,原來是螃蟹!」
姚三郎抽抽鼻子:「有嗎?質量好的活螃蟹沒腥味啊。」
「有一點點!」黛玉道:「我正好沒吃午飯,叫御膳房拿去蒸出來,連晚飯都吃這個。」
姚三郎一擺手:「螃蟹性寒,吃多了不好。我給你烤著吃。」
他想了想,把身上寬袍廣袖的錦衣變回原形那窄袖麻衣,拎著螃蟹筐:「我去刷它們,妹妹,你來跟我聊天好不好?」
「好啊。」黛玉跟過去,到了屋後井旁邊:「先把警幻給我。」
姚三郎把螃蟹放旁邊,想起自己住在這兒連個盆都沒有,一手指地,用馭土之法在地上弄出來一個水池子,又用三昧真火燒結泥土,弄的堅固如石。靜等土涼下來就能當水池用了:「你要警幻做什麼?」一邊說著,一邊掏出來給她。
黛玉手裡把玩著紅如紅燒肉的通靈寶玉:「我懷疑,警幻對賈寶玉用情至深。」
「啥?」姚三郎激動的蹦起來,差點踹翻螃蟹筐:「她巴巴的要把你和賈寶玉湊作堆,好妹妹,你從哪兒看出來她對賈寶玉用情至深?」咦?是不是因為你喜歡我,就覺得別人也是?
黛玉沉吟片刻:「我也不知道為甚有這種感覺,只是覺得,警幻說起賈寶玉時那種眼神語氣,似是用情甚深。你不覺得嗎?她為甚要幫一個凡間的富庶公子?」
姚三郎面無表情的說:「幹了錯事給人幹活抵債唄。」
黛玉又想起剛剛鮮血淋漓的一幕:「那仙鶴每次都叨你麼?有沒有個頭啊?」
姚三郎哀怨的嘆息,蹲在地上用手指頭彈螃蟹背:「有啊,我拔了他八十七跟羽毛,他要叨我八十七口。」
黛玉鬆了口氣,伸手撫他的頭頂,他的頭髮軟軟的厚厚的:「不多就好,還有多少?」
姚三郎鬱悶的對手指:「還有四十五口。這些年我一直在躲著他……」
黛玉真有些心口疼,捂心口:「三郎哥哥,你若是好好備一份禮物,給它賠禮道歉,再請人說和,能不能免了剩下那麼多?」我真怕你被叨禿了。
姚三郎揉了把臉:「好妹妹,你真賢惠,改日我照你說的去做。」
賢惠這個詞通常不用來誇未婚少女,能用這個詞稱讚的,基本上都是別人的妻子。
黛玉覺得他其實想誇『賢妻』,當即紅了臉,又不好反駁,只是哼了一聲,把警幻放出來。
警幻的魂魄從通靈寶玉里出來,晃了一圈,上下左右還沒分清楚,眼前一片迷茫,忽然感覺有一個幾年生的鮮活強壯的軀殼可以奪舍,將身子一晃就撲了過去。
哈哈哈哈,我若奪取了凡人的身軀,有天規約束,你不能傷害肉體,只能把我的魂魄捉出!
哈哈哈你哪有那等本事!我要自由了!
黛玉:「吖?( ⊙ o ⊙ )啊?」
姚三郎反應過來了,但懶得攔住,任由警幻奪舍。
警幻再睜開肉眼時,感覺自己矮了很多,而且面前有幾個巨大的佔據視線的青殼怪,她想要嗷嗷叫:「fufuufufuu」的噴出一大串泡泡。
黛玉都沒敢伸手,掰了一截竹枝戳這個口吐白沫的螃蟹:「是她麼?」
姚三郎摸著下巴,一臉垂涎欲滴:「是啊是啊先把她吃了吧」
警幻看面前有兩個巨人,身高一丈有餘,竟是林黛玉和姚雲旗這兩個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