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仲玉只覺得耳畔響起呼嘯風聲,樹梢上一聲脆響,那粗枝已經被擊斷,只是還有一絲濕潤的柔韌的樹皮連著才沒掉下來。那原本的尖兒朝上的樹梢頂端,現在則歪歪斜斜的掛著。
項包子得意的一仰頭,總算把她的雙下巴扯平整了:「如何?」
秦仲玉驚呆了:「再來一個!」
「咦?好啊」項包子很開心。一抖袖子,手心裡又扣住一枚鐵彈子:「沖什麼呢?」
撲稜稜稜……一隻鴿子正好飛過。
秦仲玉興奮的指:「打它!」
項包子乾笑一聲:「我們府裡的鴿子都是信鴿。我打它,師丈得打我。」
秦仲玉一愣,也不興奮了,看著她低聲問:「卓先生對你不好嗎?」
剛剛看你趕稿寫的很煩惱,現在又說他會打你,,我看他就不是好人。
「也不能說對我不好,他是個對人要求很嚴格的人,賞罰分明。沒犯錯的時候要什麼給什麼,犯了錯也會按規矩懲罰,我師父有時候不在家裡,都是師丈教導我。」
兩人吃吃飯,喝喝酒,聊聊天,不知不覺的把雙方家裡的事情都摸清了,倒不是有意打聽,也不知道為什麼,談的都是這些事。
吃完飯又寫了一會,基本上寫完了。
秦仲玉伸了個懶腰:「什麼時辰了?」回頭看西洋自鳴鐘:「戌時初了……」
項包子忙道:「你該回去了,再晚一點就要宵禁啦。」
秦仲玉連忙起身:「你也早休息,還差一點沒寫完,我明日再來。正好明日沐休,早上我就能來。」
「嗯,好。」\(o)/
然而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
秦仲玉被哈氣連天的轎夫們抬回家,看到來傳旨的禮部官員等的都快瘋了。
禮部官員抱著聖旨等了整整一天,除了喝茶就是吃點心,百無聊賴。
「……愛卿仲玉,能斷大事,不拘小節;有幹將之器,不露鋒芒,懷照物之明,而能包納。遷為刑部侍郎,望卿勤民聽政,昃食宵衣,涵煦生養,蕃息齊民;以並容徧覆,擾服異類。欽此。」
秦仲玉如遭山崩,崩潰又不知所措的:「臣秦仲玉領旨謝恩。」
完蛋啦!再也沒時間看小說了!再也沒時間寫小說了!
刑部一個尚書三個侍郎天天忙得跟磨磨的驢子一樣團團亂轉啊!
…………
次日清晨,姚三郎蹲在竹林中嘔吐。
碧盧師兄給他拍背,看到那些黃色的粘稠物,情不自禁的問:「你□□了?」
「你才□□了呢!我昨天吃了十個柿子!可能是沒洗乾淨吃壞肚子了……」
碧盧師兄良久無語,隨手抓了一節竹子當杯子,唸了一遍甘霖咒,竹筒裡就裝滿了水。把水遞給小師弟:「你還記得你是個神仙嗎?」
「神仙咋地?我這樣的小散仙不能吃壞肚子嗎?」
「能。」碧盧師兄深深的嘆了口氣:「但你為什麼要吃那麼多柿子?既然已經是神仙,就該看淡口腹之慾,吃點就得了,那麼大個兒的柿子你居然吃了十個!怎麼不給我留幾個?」
姚三郎:「嘔……」
他身為一個『紙巾盒怪』,無限量的從懷裡掏出手帕來擦嘴:「買了十五個,文四姐要走了兩個炒菜用,我給林妹妹留個三個,本來想分你五個,可你當時沒在,我去等賈寶玉睡覺好下手,等的太無聊了,就都吃了。」
「這就是佛家講的報應!有柿子不給師兄留會遭報應。重色輕兄的傢伙!」
「要不要我現在把它再變成柿子給你吃?你知道我有吃什麼都能原樣吐出來本事。」
「你吐出來的東西只有你自己吃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