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三郎立刻說:「都給你。好妹妹,給我剩一口。咱們坐下吃。」
雲湧,雲湧,湧出來兩個矮墩一張小桌。
兩人在萬裡高空吃冰沙,看旁邊雲捲雲舒,看下方大河波濤,風起塵湧。
黛玉有種白雲蒼狗,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的感覺:「我吃夠了。」
剛剛嚇了一跳,還是覺得身上發冷,不想多吃。
「似膩還成爽,如凝又似飄。玉來盤底碎,雪向日冰銷。」姚三郎吃了一口就吟詩,又吃了一口:「應該把這法子告訴文四姐,她能弄出更多更好吃的口味。嗯,我不善於做飯。」
黛玉坐在椅子上,忍不住左看右看,她從小長在蘇州園林裡,那是極盡精巧雅緻的地方,到了皇宮裡,所見的是另一般恢宏壯麗大氣磅礴,都很好看。
可是坐在雲端看著上看不見穹頂的天空,下看不清塵土飛揚的人間,覺得此時此刻,美的驚心動魄。
對天地萬物之造化神奇,有種敬畏油然而生。靜靜的坐看雲起,雲捲雲舒。
姚三郎哪兒都不看,就吃著冰酪看靜坐悟道的黛玉:啊,她真有股仙氣。
「三郎哥哥。」黛玉坐看了一會,心裡莫名生出一種悲涼淒冷,趕緊說說話緩解一下:「我師父說你懶,扶鸞的時候你師兄們也說你懶,你當初真的很懶嗎?」
「我也不是懶。」姚三郎紅了臉,長睫毛垂在粉撲撲的臉上,柔聲道:「我只是不愛動彈。」
「哈哈哈好好好,那你為什麼不愛動彈?」
「我也不知道。」姚三郎咬著嘴唇,口不應心:「師父又撿了個小徒弟,師兄們說我什麼都不會幹,還不好好學習,他們都圍著小師弟玩,我覺得沒意思,就喜歡睡覺。」
黛玉眨眨眼:「你吃醋了?」
甄姑娘也曾經因為師父和我的關係吃醋。唉,說起她來,我還是覺得師父做的不對,無量天尊,快有個人管住她,別叫她出去調戲民女了。
卓伯父若能管住她,功德無量,救萬民於水火,哈哈哈。
「哼,我怎會吃醋。」姚三郎傲嬌的哼了一聲,心虛的岔開話題:「黛玉,你聽說過列子御風嗎?我教你御風而行,好不好?你現在還不足以學會駕雲。」
「橫心之所念,橫口之所言,亦不知我之是非利害歟,亦不知彼之是非利害歟;亦不知夫子之為我師,若人之為我友:內外進矣。而後眼如耳,耳如鼻,鼻如口,無不同也。心凝形釋,骨肉都融;不覺形之所倚,足之所履,隨風東西,猶木葉幹殼。竟不知風乘我邪?我乘風乎?」
一言不合就吟誦原文的黛玉說:「我沒有那樣的心境。而且,我怕風吹。」
姚三郎道:「怕什麼!用因果玄環護住自身就行了,這可是可攻可守能進能推的好法寶!」
黛玉不是很想試,怕被封再嗆一口,那感覺好難受:「明天再教我,今天我可不想喝風了。師父講故事時說人窮,就說他張著嘴對西北方站著,過一會就吃夠了一頓,還真難受。」
姚三郎嘟嘴:「她真促狹……」
又把我的往事拿出來說,我當時不是在喝風啦上風口有人在炸魚,我嘗嘗香氣而已。
黛玉忽然歪了歪頭,指著遠處:「那是什麼?」
淺綠色的雲彩,帶著瑩瑩的光芒,好像還有個人影。
姚三郎回頭一看,站起來歡快的揮手:「師兄!!!」
這道流光到了近前停住,走下來一個渾身深綠疊著淺綠的人,激動萬分的跳過雲頭,一把抓住姚三郎的肩膀:「雲旗!雲旗!你居然不是騙我們,真的站著自己駕雲回來了!」
黛玉上下打量他,二十多歲的年紀,容貌英俊堅毅,望之可親,身長而挺拔,膚白如羊脂玉,翠綠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