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氣呼呼的罵了兩句,把奏摺扔到一個盒子裡。這兩個盒子裡貼著標籤,其中一個是『知道了』系列,另一個是新開發的,讓黛玉來嘲諷回去。
黛玉不是很情願:「師父說女人太尖酸刻薄,面相會變醜的。」
皇帝大驚:「這種話卓夫人能說出來?」
黛玉心說我師父很棒的,哥哥你不要瞧不起她。「對呀,是師父說的。師父的意思是『以德報德、以直報怨』,不要翻著白眼撇著嘴對別人冷嘲熱諷,不好看。」
皇帝稍稍有點震驚,想不到文四姐還有這個思想境界,隨機反應過來了:「以直報怨的意思,,,是不要吵架拔刀就砍麼?」
黛玉微微紅了臉,點點頭:「嗯,對呀。」我師父好像很兇殘……可是沒聽說她砍過人。
皇帝腹誹:不吵架是因為她嘴笨不會吵架,(他自動忘記了過去幾次被文四姐氣的想打人)╭(╯╰)╮,不吵架拔刀就砍,想想就覺得好開心!
黛玉雖然這麼說了,還是乖乖的開啟奏摺,看兩眼,找個入手點嘲諷一下:「哥哥,那個腐爛的腐,你平時怎麼寫?」還要模仿字型呢。
皇帝嗑著瓜子懶洋洋的監督她罵人:「王體行書,你寫的再草一點,讓他們大概能猜出來就得了。」草書寫的快一點,基本上就能把字型不符合的地方都遮掩過去。
黛玉嘟嘟嘴,想了想,筆走龍蛇寫了一道符咒,遞過去:「哥哥,能看清楚麼?」
皇帝拿著看了一會:「……能。你這腐字寫成一個墨疙瘩了,看上下文好歹能猜出來。」
黛玉嗤的一聲笑了:「這就叫天威難測,讓他仔細琢磨陛下的用意去。」
皇帝也樂了:「這話說得,還真有幾分道理。」他又磕了幾個瓜子,嫌吃的口乾,起來喝茶:「姚三郎最近怎麼不纏著你了?」
黛玉笑道:「他有別的事要忙。」
「什麼事?是正經事麼?」皇帝心說:我認識他這麼久,他真沒什麼正經事做,每天除了追著你跟你玩、哄你開心、就是捧著臉傻笑著盤算什麼時候能娶到你,至多抽空哄哄我爹。
黛玉道:「他給我刻章呢。前些天我得了一方好竹根,特別好看,想刻個印章,三郎哥哥自告奮勇,說他會篆刻。」
皇帝點點頭,笑道:「黛玉,哥哥今兒教你一招,往後姚三郎再纏著你不放,你就讓他給你繡手帕,似他那樣喜歡逞強誇口的性子,一定會答應的。」
黛玉笑而不答,翻了翻下一個奏摺:「這沒說什麼不好的話,哥哥為什麼生氣?」
皇帝淡淡道:「這個人我不喜歡。」
黛玉無能為力的嘆息:「可他沒說錯什麼,怎麼罵他?」
皇帝想了想:「給我。」他大筆一揮,寫下了一套官樣文章,大概是有則改之無則加勉那樣的話,總而言之就是:朕對你不滿意,就是不告訴你為什麼不滿意,你自己猜,朕很不爽。
黛玉放下筆喝口茶揉揉手,休息一下,心中暗道:別的皇帝要麼讓太監批奏摺、要麼是老婆幫忙批奏摺、要麼是教給內閣,為什麼在本朝是我!我就這麼可靠嗎?嗯好開心!
她喝著茶心中暗自猜測,忽然想起,這麼長時間了,自己從來沒看到過爹爹的奏摺,或是賈府上的奏摺也沒有,顯然皇帝在挑揀的時候經過精心分類了。又有點擔心,現在這些不重要、沒價值的都歸了我來寫,皇帝哥哥會不會越來越懶?等到我長大以後,他要找別人替他批奏摺麼?
皇帝寫完官樣文章一抬頭就看到她小臉上忽喜忽憂,他扔下筆:「想什麼呢?」
黛玉下意識的覺得自己為了以後如何如何想得太多並不合適:「那把金刀的事最終如何?」
皇帝臉色微變:「沒什麼,能查出來的都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