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什麼重要嗎?」沈祇開口。
眉兒正瞧著他,被他這麼一回答,愣了瞬息,視線又被他因說話和咀嚼而動作的喉結吸引了去,出神道:「為何男子會有喉結,而女子卻無。」
只見沈祇笑著側頭,看著眉兒,並無幾分認真道:「因我吃的比你多些。」
「原是如此。」
「嗯。」
「那我想什麼你覺得重要嗎?」
沈祇搖搖頭,不想繼續聊這些:「那深潭水如何?」
「乾淨。」
「嗯,那一會兒我去洗洗。」
「好。」
沈祇起身,臨走之前丟下一句:「下回沐浴過之後,你那衣裳領口繫緊些。」
眉兒霎時就明白剛才沈祇那般作妖是因著什麼了,低頭看了自己的領口一眼,肚兜的邊緣已被洗的起了毛,原是很好看的紫色,也都發了白,那邊緣有些緊繃,似彰顯被包裹著的部位有多飽滿。不過肚兜系的緊些罷了,也不過是這破衣裳小了些,領口處攏的太緊就勒的慌不舒服,有什麼好在意的。
當自己什麼人了,難不成是覺著
此刻沈祇已走了有段距離,眉兒看著他的背影如松,那高馬尾的還在其身後有些晃蕩,看著哪有那般在意似的,心裡頭一下子就有些羞惱,哪怕知道自己扔出去的兔肉骨頭砸不到他,眉兒還是賭氣的給仍了出去。
「拿喬什麼,作死。」眉兒羞喃了一聲,鏟了點兒土把火堆給滅了。
正夏裡頭生火是真夠熱的。
來這山上已經有幾日了,平日裡頭用的藥草也攢了些,估摸沈祇洗完就該從這山上走了。這山風景好,林間除卻楓樹,高聳入雲的松木,還有些夜絨樹,那夜絨花開的正好,成了一片綠的點綴,一點紅,輕輕的。
每每在此山間休憩之時,都有恍如隔世之感。
想著午後趕路,天黑之前不知能走到哪裡,按著沈祇的性子,走一夜也是可能的,眉兒便想著小睡一會兒,將包袱擱置平滑的岩石上,眉兒便側身躺了下去。
山間小路草徑幽深,一樹蟬鳴不斷,片影橫斜錯落有致,沈祇從林間心緒舒緩走過,每走一步,兩盤綠草便從其腿上輕輕擦過,一路行來,身上都被沾染了草香似的。
沈祇歡喜這場景,沐浴之後身子也涼爽,就走得慢了些。一慢,就瞥到不遠處有一不知名花開。瞧那顏色紫藍,花蕊深紫點綴,一朵有五六花瓣,一簇上又有好幾朵,好看的緊。
他本不是摧花之人,卻想眉兒未曾見過這花,還是將這一株摘了下來。彎身摘花,再起身看,這花就更美了些。殊不知他指節修長,骨節明顯,兩指拈花之時嘴角含笑,那一身的疏離之感都被這炙夏包裹,變得有些溫熱。
也不知是花賞人,還是人賞花。
少年衣著襤褸,卻難掩其月華之韻,該是溫柔人,怎會如霜雪?
沈祇回想許久,一時竟也想不出眉兒喜好什麼顏色,更想不出她是否喜好花草。以往在東山鎮的時候,山上也曾有花開,只每每花開之時,他都未曾和眉兒一起看過。
該是歡喜的吧。
由此沈祇又想著自己從未送了眉兒什麼東西,這一年多顛簸苟且,閒散的時候也少了,她看見這花該會高興些。
往回走的也不快,沈祇回到原地之時,眉兒睡的正香,側身的曲線會更明顯些,沈祇錯開眼神。微風過,沈祇中指輕輕撫了撫額角。
便將手中這株花放在了眉兒臉側,盼著她一睡醒就能看見。
當著睡個半個多時辰也該醒了,一個時辰還沒醒的時候,沈祇也沒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