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學氣憤,打麼是打不過沈祇的,真罵起來,似也罵不過他索性作罷。
其他人自然也就不去觸了沈祇黴頭。
眉兒還好奇呢,回去路上只剩他二人時,問他:「怎麼他們幾個好像都怕你似的。」
沈祇搖搖頭,不說話。
「其實也沒周學說的那麼難聽。」
沈祇則看眉兒一眼:「我覺得難聽。」
五個字一說完,又是再不肯開口了。
回去周氏知曉這事兒,很是開心,破天荒下了會廚房做了回餃子。飯桌上也是笑眯眯的,眉兒是不曉得這有啥好這麼高興了,便是變聲之後就長大成人,也不至於如此。
這第二件事兒啊,則是周氏逢人便說沈祇長大了,有一日沈祇回來碰上吳氏,吳氏便攔下了沈祇,問了幾句,本也該沒什麼事兒,可惜這吳氏多嘴,不知說了句什麼,眉兒在自家院子都聽得沈祇發火的聲音。
還一腳狠狠踹了吳家的門。
那一腳力氣大啊,直接將門踹歪了將將欲墜。
沈父知道了,問沈祇為何發火,後者不說,登門致歉就更不是不可能,不過第二日還是乖乖去給人家修門了。
這事兒眉兒事後難掩笑意,只覺好笑,就趁著晚飯之後去敲了沈祇的門。連敲了幾次,沈祇才開了門。
「做甚?」
眉兒一笑,從沈祇胳膊底下鑽進了屋子,直接端了板凳兒坐在了門邊兒,問他:「你和我說說,吳嬸嬸和你說了什麼,你發那般大的火。」
「沒什麼。」
沈祇面冷,不想提此事,站與眉兒身前,低頭看著她:「回屋吧。」
眉兒又笑了。
「你笑什麼。」
「我笑你一句變成兩三字,有那般討厭自己這聲音嗎?」
「丟人。」
「你何時這麼怕丟人了?」
這樣子的沈祇是少見的,比之平時更像個孩子,眉兒有意逗弄,倒也不想惹了他不高興,只臨走之前拍了拍沈祇胳膊。
沈祇眉頭一動,想起吳氏說的那句「變聲了是不是就好享用你那童養媳了。」這句話,又是氣不打一處來。吳氏那婆娘,真真是嘴碎沒個把門兒。
根本就不知道什麼叫做廉恥,沈祇不喜別人這般揣測,無論是對著自己還是對著眉兒。大怒之下才踹壞了李家的大門,那吳氏也是自知嘴巴太快惹怒了自己,倒也沒敢再提。
不過這等汙糟話,自然是不能說出來給人聽了,省的多了別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春去秋來,時日過得太快,一晃眼又是兩年後。
鎮子上的縣令都換了人做,這世道卻也沒見得變得好了,搖搖欲墜,大廈將傾,又有山雨欲來風滿樓之感。
有此一說乃是因為春日裡頭的日頭不好了,春雨貴如油是不假,連綿陰雨就難免讓人操心那河堤。
眉兒打了井水,在院子裡頭漿洗衣裳,見沈祇半下午的才起了身,擦了擦手,去廚房端了碗熱水過去。
十四歲的姑娘,越發娉婷,個子本就不矮,身子也多了些曲線。粗布麻衣的襦裙,將胸線緊緊勒著,起伏不過點點,因著面容也容易教人浮想聯翩。
前兩年臉還黃著,這兩年眉兒這張臉就跟剝了殼的雞蛋一樣,只剩瑩白,只可惜幹活太多,手瞧著就不如臉蛋瑩潤了。原極為明顯的雙眼皮,這兩年湊裡長了長,沒小時候那般大開大合,眼尾也長長了些,去了可愛之態,多了風情,嘴巴也是,薄了些,小時候覺著可人,十四歲就有點情韻了。
那般普通的衣裳,穿在眉兒身上卻是若風蒲柳之態,頗為楚楚動人,連之臉側的碎發都有了小女兒家的情致。
沈祇接過眉兒端來的水,看了眼盆裡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