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文惠算是認可了這個,這種法子能夠很快讓生意擠進糖業,缺點在於這就是直接與其他糖商開戰的意思這不就和每年絲商們收絲互相打仗是一個樣子?說起來各大絲商之間都是生死仇敵呢!就算今年暫且聯手,說不定明年就要互相背後一刀。
不過誰在乎,劉文惠滿心漠然。生意場上向來勝者為王,大魚吃小魚是天經地義。如今的糖業裡頭沒有大魚,難道自家連這個也要顧慮?要知道和氣生財是要分人來看的,兩家『門當戶對』自然就是和氣發財,不然你死我活,那就是讓看客把錢賺走了。至於像一強一弱的,那當然是強者驅弱了,如果可以,獨佔的利潤才是最大的。
「另一個就是學著西夷辦甘蔗園,成本當然會更低,也同時能夠更加穩定我們的糖業生意大家蔗糖來源都不穩定的時候,有甘蔗園就好像有根定海神針一樣,穩當很多。」禎娘又道。
劉文惠圍著糖罐子轉了一圈,摸了摸新留的小鬍子,疑惑道:「西夷的甘蔗園?他們還專門種甘蔗,就好像我們的桑園、棉田一樣啊!聽起來倒是不錯。不過東家,事情很難辦啊,最適宜種植甘蔗的這些地方哪裡還有大片的土地,全都讓人佔了罷。」
禎娘從小抽屜裡取出一本天下魚鱗冊,開啟兩廣、福建等適合種植甘蔗的部分,與劉文惠研究道:「原來我名下在這裡也有一些田莊,轉做甘蔗園不是不行,不過數量不值一提,還是要另外想辦法。瓊州倒是好得多,那邊雖然早就設立州府,卻沒有入一些老爺們的眼,好多還是荒地,打通了衙門就是隨意圈地了。只是還要生地養熟,不能立刻種植。」
而且那邊濕熱,土人居多,要招大量甘蔗園工人的話只怕很難,這也是為什麼少有人打瓊州主意的原因之一。不過對於禎娘來說要解決也不算困難,一個是花錢招聘各地在家鄉活不下去的災民。人就是這樣,再故土難離那也是活著的事。
唯一要擔憂的是甘蔗園做幾年後,積攢一點錢,這就要回家鄉,那不是又要重來!對此禎孃的許諾不是提供更多的優厚待遇這是沒有用的,錢給的越多,他們只是更早攢夠回家鄉生活的所需而已。
禎娘也不會學一些霸道的法子,她知道一些大豪商就常常用。譬如與這些災民簽訂的是賣身文書,自由身都不是,自然萬事不由己。或者與瓊州的港口說定,不許這些人登船,這樣總不能游回去罷。還有別的主意,多的很!掙錢到了他們這地步,心腸也就不能說多好了。
禎孃的經歷特別,讓她沒有長成那個樣子或者乾脆說她這二十多年就是太順遂了。萬事皆如意,做什麼生意什麼生意好,在家的時候就算幼年失父,母親也把她護的極好,長大後嫁人,也是上上籤,讓她一生周全。這樣的生活,想要變得黑心腸也難了。
所以她只是籌劃道:「到時候就與災民們簽訂文書,除了說定的工錢,等到做滿二十五年,還能得到二十五畝熟地,或者一百畝荒地。只要有了田地,不論是怎樣安土重遷,這些災民也會在當地好好生息了。」
甘蔗園的工錢也不過是按照一般工錢來,至多為了吸引災民遷居高一點。積攢幾年還要刨開吃穿呢,攢下來再多也不夠在家鄉置下多少田地。但是在瓊州,這裡的作物一年三熟,只要做滿二十五年就能得到這樣大片的田地,足夠吸引他們在這裡結婚生子安定生活了。不僅是他們會安心工作,他們的子孫輩將來起來了,禎娘就更不用愁。
另外禎娘還有一個主意,那就是聘請西夷人他們海外甘蔗園那麼多,用的崑崙奴很多,但是他們本國人也不少。既然能受本國有錢人僱傭,不遠萬裡去到荒涼的亞美利加,那怎麼不能來大明,就算是瓊州也比那邊強得多罷!
這些人已經在甘蔗園做工很久,已經知道甘蔗園該如何經營,相比起只知道自家種植的普通農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