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誰讓他進去,男子進產房是不吉利的,文媽媽趕緊攔住了他。與他道:「老爺回來的正好,裡頭說是快了進去是不成的,怕有血光之災呢!您在窗邊略站站罷!安個心,也讓奶奶知道您來了。」
周世澤好像沒聽到文媽媽說了什麼,眼睛裡沒得神采。然後反應了好久才知道,立刻就順著指的窗邊去這就見到禎娘像是水裡撈起來的樣子,臉色也不好。至於撲面而來的血腥氣,和他再戰場上問到的混合著□□味道的不同,就是純粹的血腥氣。他忽然覺得自己心被擰緊了,原來懷胎生子是這樣危險的事情嗎?
裡頭的照顧的紅豆也看見了窗外的周世澤,趕緊拉住了禎孃的手道:「小姐小姐,你看啊!是姑爺哩!姑爺回來了!你撐住這口氣,劉老孃說已經看的到頭了,撐住這口氣,定能平安生下少爺!」
大概真到了著急的時候,紅豆又把這幾年好不容易改的口還回去了,脫口而出就是小姐姑爺。但是這時候哪個會糾正她?嚴厲的文媽媽,被稱呼的周世澤?他們這時候只看到屋子裡最痛苦的禎娘,願望立刻能母子平安周世澤都有些害怕了,為什麼要讓禎娘生孩子?如果因為孩子他簡直不敢想。
不過禎娘生的算是順的,有些婦人生個兩三天都沒什麼稀奇。禎娘又是頭一胎,肯定格外艱難。不知道是不是她平常遵照大夫和產婆的規矩,走動的多,吃的也注意,不過是一個晚上,這就見到孩子的頭了,顯然就是要生出來了。
禎娘這時候聽聲音其實都是模模糊糊的,卻沒聽漏掉這一句,一時不知道哪裡上來一股力氣,兩回用力。外頭只聽房裡『呱』的一聲,然後就知道孩兒生下來了。劉老孃先看了那孩子,心裡有些打鼓和可惜,只是臉上依舊堆笑對旁邊人道:「只管去問你家老爺討喜錢去,正分娩下一位千金來,母女平安呢!」
劉老孃當然知道周世澤本人就是一根獨苗,如今二十好幾了才得一個孩兒,將心比心肯定是想要一個兒子的。如若接生一位小公子,想也知道,以周家的財勢,她的好處簡直消受不盡!
如今是一位小姐以周家的身份也不會薄待她,但是比起接生公子,得到的好處當然是不同了。她是這樣想,周世澤卻不是這樣想。他見到洗得乾乾淨淨的小嬰孩被抱出來,覺得這就是禎孃的模子印出來,又小小軟軟,一種初為人父的莫名酸軟到了心底,覺得怎麼喜愛也不為過。
當即抱了孩兒就要進去產房,總歸生完了還怕什麼他本來就不是怕自己有血光之災,他自上戰場殺人,就不覺得重視唬地住自己了。他是怕應在正在鬼門關上打轉的禎娘身上。
隨手解開荷包,散了兩塊銀子個劉老孃,本來心裡失望的劉老孃一下亮堂了。一塊怕是有二三兩重這還只是喜錢呢!還有後面的好處、洗三等等,算起來這一注生意只怕比得上平常忙碌一季了 。
周世澤不知道劉老孃是如何想的,本來是想讓禎娘看看女兒的,最後卻看已經昏過去的禎娘著急,問道:「這是怎麼回事,你們倒是看看禎娘如何了!」
劉老孃趕忙解釋這是產後脫力睡過去了云云,果然不過一會兒禎娘就轉醒過來了。劉老孃之前咬去臍帶,埋畢衣胞的時候,吩咐熬了些定心湯,這時候正好。讓禎娘吃了,萬事停當。
周世澤讓禎娘看了一回女兒,又見她神采還好,等到她喝完湯沉沉睡去的時候終於放下心來。文媽媽招呼廚房為劉老孃準備酒飯,吃喝一番不提。只是臨去時候,周世澤與了劉老孃十兩銀子也不提。他吩咐家裡這個月多給一個月月錢後就只管去洗手,然後就進了家裡的小祠堂,天地祖先位下滿爐降香,告許一百二十分清醮,要祈母女平安,臨盆有慶,坐草無虞。
周世澤的手臂很穩當,孩子在他懷裡沒得一點上下,一會兒兒就安安靜靜睡過去了。周世澤看的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