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世澤聽了就免不了皺眉,警告他們道:「你們要去玩去耍,我自然是不管的——這種事你們老子老孃和老婆都沒管,我做什麼壞人。只是有一條,呂宋的事兒才算是定下來,雖然還沒說到什麼重要的事兒,但是讓我知道有不該洩露的洩露出去了,看我查不查!」
說著掃過眾人一眼,雖然他比在座的許多人只怕要小,所有人也怕。當即道:「參將大人別看我,要看就看黃達人和趙大人。他們兩個從來都是喝醉了嘴上沒得把門的,要我說周大人和他們一起去酒樓,也好管住他們。」
黃金喜當即大聲道:「扯你孃的臊!我喝醉了嘴上沒得把門的,你也不看看老子的酒量是多少!江湖上的朋友叫我有個諢號正是千杯不倒,不然你與我喝一回,老子比你小子先醉,我情願以後叫你爺爺!倒是你,一慣在女人身上下功夫,可不要進了那個婊子的門就失了智,什麼話都隨口說!」
這倒是正經話,從來在女人上栽跟頭的比在酒水上栽跟頭的多得多,也狼狽的多。所以在周世澤又往那些打算去行院姐兒家裡的人身上掃了幾眼,大家終於頂不住了,主動道:「既然是這樣,我們就安生幾日罷!早早歸家哄老婆孩子也好。不過今日難得大家齊聚,就往哪家酒樓裡坐一坐——周大人也來,算是咱們同袍聚一聚。」
就這樣,所有人都點頭稱是,往酒樓裡消遣了半日。等到周世澤晚間回家的時候果然滿身酒氣,晚飯也不吃,只是禎娘給他灌了一碗解酒湯之後就放他在外面榻上睡了——禎娘從來不和一個醉鬼睡在一個屋子裡,誰知道他們能發什麼瘋。
第二日周世澤醒的遲,大概是那一碗醒酒湯的緣故,頭倒是不大疼,醒來以後只是懵的很——他都不記得昨日是什麼時候到的家,又是怎麼睡到這兒來的了。正呆坐在榻上的時候,禎娘進來了他昨日睡的暖閣。
皺著眉頭道:「這些人怎麼看著的,不是與她們說了,就在一旁看著,你但凡醒了就與我來說。難道心思都不在事情上——怎麼,今日起的這樣遲,頭疼不疼?昨日你醉的厲害,真是好久不見一回了。」
還不待周時候反應過來,有個回答。之前被吩咐看著周世澤的兩個丫頭先低頭解釋:「奶奶恕罪,實在是老爺醒的時候剛好您正過來,我們要去說您就在了門口,並不是我們怠慢了差事。」
禎娘回頭揮了揮手道:「知道了,你們先去打水來,老爺等著梳洗!螺黛、額黃,你們兩個去廚房,把之前讓熱著的早點拿過來擺飯——這都什麼時辰了,吃早飯嫌晚,不吃早飯離著中飯又遲。你怎麼總是這麼不合時宜?你來說。」
周世澤說,周世澤能說什麼!這時候頭腦還不清不楚來著,直到洗漱完畢,用浸了花露水的帕子抹了抹臉,這才清醒過來,坐到了飯桌上。一面吃飯一面與禎娘道:「你是不知,我們衙門裡一幫,一但抓住了就沒得放過的。我又平常不與他們多耍的,可不是死命地灌!」
說著三言兩語把事情前後說清楚,只是中間略了關於呂宋的一點子部署。最終道:「我們到底要對南洋用兵了,卻對南洋諸國知道的不多。我記得你那裡書籍多,又結交了許多外邦人。有沒有值得說的說與我聽,有沒有了解情形的人推薦給我。」
禎娘把手上茶杯一放,,只看了他一眼就道:「我手上就算有知道情形的也沒得必要,你也不想想,官府的力量可比小小個人大。你們一但定下來了,自然可以徵集這樣的人才。至於說我有沒有要說的,那真是沒有。我這輩子沒出過大明,說什麼也只是紙上談兵,你們走南洋來回多少次,不比我清楚?我不信。」
周世澤聽到這裡,還些微有些頭疼的也不疼了,曉得禎娘在拿喬,立刻笑起來道:「說什麼話!奶奶還叫做小小各人?那旁的人也不必混了,有時候你們人面不比官府好用!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