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要靠幻覺來搞事,這也證明,它無法直接傷害我們。」徐徒然抹完最後一筆,小心擦了擦手,「那更不虛了。」
副班長神情複雜地望著面前的「無頭軀幹」,面露沉吟:「可是,如果我們夜不歸宿,就算違反校規……」
「違反校規,就要受罰。而受罰的前提,是得先抓到我們。」徐徒然半側過頭,「如果我沒記錯,判定違反校規的是哪個老師,懲罰就得由哪個老師來執行。也就是說,如果我們夜不歸宿,能懲罰我們的,就只有宿管。」
最好的狀況,就是宿管為了實施懲罰,過來將她們拎走——而一個宿管,總比「它」好對付。
反正只規定了學生不能自相殘殺,又沒規定學生不能欺師滅祖。
最差的狀況,就是宿管放棄對她們的懲罰,乾脆不來找。那隻能另想辦法——徐徒然的想法是,實在不行,就還是進行儀式。召喚出那邪物的本體,然後透過加點技能放大撲朔迷離的效果,對其施加控制,爭取逃跑的機會。
不過這樣做的風險太大,還是需要好好籌劃。
而且就算要進行儀式,也不是現在。多少得吊上它一陣子,不然多沒面子。
最重要的是,自己現在有一個可以隨時登入夢中空間的機會,又有一張秩序傾向伺服器的入門券——臨時抱佛腳雖說挺不靠譜,但能給自己再增加一點優勢總是好的……
徐徒然打定主意,又補了兩個安眠符文。這種符文可以保證夢境不被外物入侵,同時又具有長夜/永晝傾向的力量,能夠幫助平復情緒,安穩入眠。
徐徒然與副班一人一把辦公椅,安安穩穩地躺下,閉眼正要呼叫入門券,忽然想起一事,又一下彈了起來,拿起桌上的保溫杯。
副班長驚訝看她:「又怎麼了?」
「沒事,就是好奇想試試。」徐徒然含糊地說著,往杯子裡看了看,悄悄拿出那個維生素藥瓶,從裡面倒出了一大把藥片,全部加進了杯子裡,死命晃了又晃。
緊接著,在副班長詫異的目光下,將那保溫杯放進了櫃子裡。
副班長:「……???」
「就……試試,試試而已。」徐徒然有些尷尬地解釋,「我也不知道這裡面東西它會不會要。不要也無所謂。如果要的話——!」
話未說完,冥冥之中一聲惱怒的尖嘯忽然響起,那聲音似是離得極遠,又一下在耳邊炸開。徐徒然猝不及防,耳膜給震得生疼。
緊跟著,就見整間辦公室牆壁都泛起了淡而壓抑的紅光。大片大片的刺目字跡顯現於牆壁之上,語序凌亂,語氣癲狂,胡亂書寫的同時,又小心地避開徐徒然之前畫的所有符文,導致寫出的字又小又擁擠。
【快點!進行!儀式!】
【快點快點快點進行儀式!】
【不會放你們出去的,不聽話就永遠別想出去!】
【快快快!立刻馬上!】
「……」
徐徒然望著牆上刷出的凌亂字跡,腦子裡只默默浮現出三個字。
它急了。
就是不知道它是本來脾氣就這麼暴躁,還是因為吃錯了藥……徐徒然撇撇嘴,朝著副班長使了個眼色,不再理會,往座椅上一趟,自說自話地閉起了眼睛。
同一時間。
另一間辦公室內。
衛生委員抱著膝蓋坐在辦公椅上,望著滿牆的癲狂字跡,無奈開口:「大郎,能告訴我,你剛才往那個保溫杯裡加了什麼嗎?」
楊不棄:「……」
「就是……一點毒藥。」楊不棄努力無視著眼前的慘烈幻覺,小心翼翼地坐回了椅子上。
「一點?」衛生委員難以置信地開口。
「每種猛毒,都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