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然能夠感知到,每次宋阮阮見他的時候都是痛苦的。
縱使宋阮阮嘴上沒有說,但那種疼痛感能從她的眼睛裡流出來。
就好像宋阮阮一次又一次的向他祈求,讓易然離她遠一點一樣。
易然就好像變成了某種帶刺的怪物,好像稍微靠近她一點,就能把她扎的滿身是血。
易然:「看她現在這副樣子,我突然在想當初是不是不該那麼處理?」
卓磊:「你要不要聽實話?——你這就是跟城非哥一個毛病,妹控上身太縱著妹妹了,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摔了,當個寶似的供著。所以突然見著妹妹受傷,心裡不自在。這都是正常的,要我說你當初的決定,沒什麼大毛病。」
卓磊:「你自己說,你是不是不打算結婚?不打算結婚你跟人耗著幹嘛?」
易然:「談上戀愛就一定會走到結婚那一步嗎?咱們要是換一個想法呢,如果我當時答應她了呢?」
卓磊:……
毫不誇張的說,卓磊在電話那邊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覺得易然這話說的讓他有些驚悚。
易然:「我當初要是答應她,說不定這幾個月過來,她早就看不慣我自由散漫天天晚上去跟你們狐朋狗友鬼混的做派……」
卓磊:「誒誒誒,你說自己就說自己,不要帶我,我已經改邪歸正了!」
易然彎唇:「我是說在一起之後,她說不定能更加清晰明白的看出我不是什麼好人,搞不好還沒過兩月就先把我給甩了,現在都已經開始新生活了。到時候我要是把關係處理的好點兒,估計還能是個雖然分手了,但關係依舊還不錯的前任,怎麼說這樣的關係也比現在的關係強,最起碼我遇上生病受傷的,還能撈到兩鍋燉湯煲粥喝呢。」
上次在海城他為救宋阮阮骨折,可是什麼都沒撈著。
一開始以為異地他鄉的不方便自己做飯,結果後來發現謝思童一直吃的小兔子特供病號飯。
卓磊在電話那頭沉默了半晌,「易然哥你是真這麼想的,還是說這只是一個藉口?」
易然的說法就好像,現在的他就是宋阮阮一直想吃,但是一直沒能吃到口的一款小蛋糕,只要她還沒吃到,她就會永遠耿耿於懷。
相反,若是吃到口了,說不定兩口就發現不合自己的口味扔在一邊了。
可卓磊總覺得不對,表面上易然是在說要給宋阮阮一個機會,讓宋阮阮認清自己的真面目。
卓磊怎麼聽怎麼感覺易然在努力說服自己,想給自己一個機會呢?
卓磊:「你不會真是喜歡上阮阮妹妹了吧?怎麼,遇上鬱景深的事情受刺激了,發現自己原來在吃醋,覺醒了?」
易然笑,「這件事過後,我突然出現了一個很可怕的想法。反正都是栽跟頭,與其讓她在別人手裡長教訓,不如讓她栽在自己手裡,雖然都是人渣,但最起碼我這人渣渣的有分寸。」
不誇張的說,這時候卓磊身上真是起雞皮疙瘩了。
不知道易然是不是真把宋阮阮當妹妹,反正卓磊是真把她當妹妹的。
將心比心,當哥哥的突然說出這種話,這正常嗎?
什麼叫做與其讓她在別人手上吃虧,不如栽在自己手裡?
卓磊:「……咱別那麼變態行嗎?易然哥,我跟你說句實話,你現在聽著不是很正常。」
易然彎唇,聲音輕鬆,「我也覺得自己有這個想法不是很正常。」
……更變態了!
清醒的瘋子比普通的瘋子更可怕。
易然也說不清自己到底是什麼樣的心理狀態。
之前小兔子擋在鬱景深面前維護鬱景深,並且將槍口對準自己的時候,毫無疑問易然是有些生氣的,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