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十分希望能在回憶裡看到更多祁烈。
這種感情太畸形了,一個天師竟然會對一個鬼動心。
但也正是因為這份畸形,司陵知道前世的自己絕對不可能承認,那這一世呢?
可以承認嗎。
173
這種八卦陣的陣眼雖然找起來麻煩,但是絕對不難。八卦對於每一個天師來說就像九九乘法表一樣是最基礎的東西,陣眼可能會埋在哪個卦位,只不過需要點時間來排除。
祁烈走在前面,樓道里是黑的,只有漂浮在旁的幾團鬼火充當照明。司陵手裡捏卦,兩人從六樓往下走,四樓有一扇窗戶通到外面的平臺。
但很顯然已經很久都沒有人從這扇窗戶往平臺走了,窗戶拉開並不是很順暢。司陵想先往外面去,手掌剛撐上窗臺就被往後拉了一下。
「我先。」祁烈低聲說了兩個字,說完人已經翻過去了。
實驗樓的窗戶全都又大又寬,平日裡太陽大的時候路過實驗樓往這邊一看簡直就是光汙染。所以窗臺也寬,把半扇窗戶推走,一個成男男性翻出去綽綽有餘。
祁烈翻出去之後回身敲了敲玻璃,司陵緊跟其後。
「應該不是這裡。」祁烈沿著平臺的邊緣走。
「嗯,我也沒感覺到波動。」司陵說。
就在兩人稍微放鬆警惕的時候,他們剛剛翻進來的視窗猛然閃過一個黑影。
祁烈瞬間出手,兩團鬼火先行,「嗖」地一下躥了過去,跟著那黑影往樓下去了。
「怕是調虎離山。」司陵皺眉,「你去看看,我留在這裡。」
這個黑影詭異,雖然行動速度很快但卻太顯眼了,似乎就是為了給他們看的。司陵和祁烈都有單獨行動的能力,分頭行動是最好的選擇。
「我跟你一起。」祁烈說。
174
司陵以為他是擔心自己一個人留在這裡的安全:「我自己可以,你……」
「我想跟你在一起。」祁烈打斷他的話。
一時安靜。
大半夜一點多了,雖然馬上就要步入四月,不過在北方依舊只是初春,夜裡的風很涼。
但今晚沒有一絲風,尤其是凌晨,安靜到自己聽自己的呼吸聲、心跳聲全都清晰。司陵今天好像沒怎麼喝水,白天處理謝晉鵬的事情,晚上寫論文,大半夜又來實驗樓,這一天行程堆得實在也太滿了。
好像只有這一刻是安靜的,平靜的,悠閒的。
他往後靠了一下,靠在天台的邊的欄杆上。結果欄桿直到屁股的位置,上半身不受控地往後傾斜了一點角度,這點角度司陵自己就可以站穩,但還是被祁烈伸手扶住。
司陵又聽見自己的心跳聲了。
但他不太清楚是誰的心在跳,是司陵,還是司陵浮鬱,或者說他們完完全全是一個人,都是他自己。
「我前世,跟你表白過嗎?」司陵鬼使神差地把他想了一晚上的問題問了出來。
祁烈沒想到他竟然這麼問,唇邊勾一個小小的彎:「怎麼這麼問?」
司陵看他眼睛:「表白過嗎。」
祁烈回答:「表白過。」
司陵睜大眼睛,顯然不太相信:「怎麼說的?」
祁烈挑眉:「我雖心悅於你,奈何世俗不允,如若有來世,我願投身農戶家庭,就算女兒身也無妨,只為跟你一世相守。」
司陵:「……你果然是騙我的吧。」
祁烈:「太誇張了嗎?」
司陵:「……」
175
被他這麼一搞,司陵也從恍然的狀態裡恢復過來。深深覺得自己今天應該是太累了,平時就算在宿舍躺一天這個時間他也該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