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程心露說的是對的,但許沿一直不願意這麼想。他總覺得有人想給他扣同性戀的帽子他就乾脆承認的梁奕生根本不在意有沒有罵他,會因為他是同性戀而丟掉的賀歲檔他梁奕生也不稀罕演。
他不是商人,一直是演員梁奕生。
房間裡溫度逐漸上來了,許沿就坐在暖氣旁邊,被烤得臉頰通紅。
他目光定在梁奕生臉上,看那張出現在各大剪輯裡的臉,舔了舔唇後點頭,「嗯,就是簽名。這麼晚了因為這點小事打擾您,不好意思梁老師。」
許沿說完站起身,「那,您好好休息,我就先……」
「許沿。」一道聲音叫住他,「你還有別的事嗎?」
梁奕生應該不會知道營銷號的事情,畢竟一個營銷號說一些模稜兩可的話而已,輿論還沒有發酵起來,也沒上熱搜。他一個剛剛參加完央視元宵晚會回來的影帝,還不至於無聊到像小袁一樣住在微博裡。
許沿搖搖頭,「沒事了,您好好休息,晚安。」
「好。」梁奕生回了一個字,關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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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小時的時間,郵件發過來是下午。
程心露昨晚沒睡好,早上也沒心思補覺,起得比大清早就要開工的劇組都早。許沿打著哈欠一開門就看見等在門口的程心露。
「我聽說梁奕生昨晚就回來了,早上是跟你們一起開工嗎?你打算什麼時候找他說這件事?時間可不多了。」
許沿腦子還發懵呢,在北方的冬天想從熱被窩裡起床出門太難了。他看了程心露一會兒,遲鈍地想起來昨晚的事,「啊,我昨晚碰到他了。」
「碰到他了?那他怎麼說,願意嗎?」程心露把許沿拽回房間裡,謹慎地關上門。
許沿無奈,「我沒說。」
「沒說?!」程心露不自覺提高分貝,然後反應過來,放鬆語氣,「也是,大半夜還能碰見他,起來上廁所的時候?確實時機不合適,那你打算什麼時候說?」
許沿差不多醒過來神了,「程姐,我不打算找梁老師幫忙了。」
程心露這一上午沒閒著,時不時重新整理一下微博詞條看有沒有什麼新動靜。過五分鐘就要嘆一口氣,蹲在她身旁的小袁都跟著一會兒嘆口氣。
「你說,你說你許老師腦子裡裝的到底是什麼?今天說要離梁奕生遠一點,明天說要找梁奕生幫忙,後天又說自己反悔了。」
許沿沒解釋自己為什麼突然又反悔了,上午他還要拍戲,無論如何也是工作更重要,什麼事都得等中午休息了再說。但程心露心裡大約是明白的,距離許沿下定決心跟梁奕生保持距離過去沒多久,全是因為許沿心裡對梁奕生是敬愛的。
敬愛著就得遠離,敬愛著就會在自己出事的時候下意識想尋求對方的幫助,想被重視,事到臨頭又覺得不該打擾他,不該揮霍他對自己那一份或有或無的注意。
許沿不愛聽她說懷疑梁奕生的話,更不喜歡她說梁奕生是商人或者自私這種話。算不上戀愛腦,卻比戀愛腦更讓人沒招兒。
「要不,姐,咱們去找老闆說說?許老師不是也願意嗎,就是臨時反悔了而已,要是咱們擅自去找了老闆許老師應該也不會太生氣吧?不然也沒辦法了,總不能真給他二百萬,更不能讓他把影片放出去呀!」小袁湊在程心露跟前小聲說,視線遠遠黏著梁奕生的經紀人。
梁奕生的經紀人今天不知道為什麼過來了,《蔭》開機將近半個月,梁奕生身邊跟著的都是生活助理,他的經紀人還是頭一次出現在劇組。
小袁說話的時間梁奕生的經紀人突然站起來打斷了拍攝,看得小袁心頭一顫。
果然陸家鴻臉色難看,但沒發火。
梁奕生的經紀人先對陸家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