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妼還真猜對了。
孫二狗當年賣姚喜進宮後,怕要債的隨時會上門,拿著六福給的兩百兩和媳婦兒劉氏連夜跑路了。按說兩百兩銀子足夠置辦屋宅田地的,兩口子手腳要是勤快些再做點小本生意什麼的,日子肯定能過下去。
可孫二狗濫賭,劉氏又生性懶惰。區區兩百兩銀子,轉眼就被揮霍一空。孫二狗也夠沒人性的,賣姚喜的銀子花乾淨後,竟然設計把孫氏也賣了,有了銀子繼續賭,輸得精光後又開始琢磨來錢的路子。他又懶又沒本事,走投無路之際便想起被他賣進宮做了太監的妹妹孫喜寶。
他不知道喜寶進宮後是死是活,打算去各司局衙門碰碰運氣。他騙六公公喜寶是他弟弟,萬一妹妹還活著,拿著宮裡的賞俸呢?他豈不是可以用妹妹的女子身份一直敲詐?結果還沒打聽出什麼就被稀裡糊塗地抓進了寧安宮捆著。
宮女走後沒多久,萬妼就見隆宜和蘭婕妤一起來了。她倒是吃了一驚,乾清宮離這裡並不近,蘭婕妤能來得這樣快,難道一直在隆宜宮裡?這大白天的怎麼也沒個避諱。
“傳膳吧!”萬妼起身進了膳廳,對殿門候著的宮女吩咐道。
晚膳傳上來後,萬妼命傳膳的宮女退下了:“沒有哀家的旨意誰也不許進來,包括姚喜!”然後才對隆宜和蘭婕妤道:“坐下吧!邊吃邊說。”
隆宜和姚雙蘭沒有坐,而是走到萬妼面前牽著手雙雙跪下了。來的路上她們已經商量過了,皇上那裡不再是問題後,唯一的隱患就是知情的太后。
“這是做什麼?”萬妼淡淡地瞥了二人一眼。“想求哀家替你們瞞著皇上?”
“想求太后成全!”隆宜跪直了身子懇切地道:“皇兄已經打算廢去雙蘭的婕妤之位了,雙蘭進宮這事兒從一開始就是誤會……”隆宜把這些年她和姚雙蘭之間的事都和太后說了,然後衝太后重重磕了一個頭。“懇請太后成全!”
姚雙蘭也鄭重地衝太后磕了頭,然後緊緊牽住了隆宜的手。
“唔~”萬妼垂眸看二人十指相扣一臉決然,輕笑了一聲道:“沒想到還是對苦命鴛鴦。起來吧!哀家要是打算告訴皇上還用等到現在?今日叫你們來不是因為這個,而是為了姚家的案子。”
隆宜扶著姚雙蘭,並肩在太后對面坐下了。
“哀家說過,姚家的案子哀家自會擺平,你倆的事哀家也可以成全。只有一條——”萬妼逼視著緊挨著坐在一起的二人道:“別再有把姚喜從哀家身邊帶走的蠢念頭,哀家絕不會再原諒你們第二次!”
“是。”隆宜乖乖應了。
姚雙蘭也輕輕點了點頭。她方才聽大力說過,弟弟離宮的日子有多思念太后娘娘,她作為姐姐會尊重弟弟的選擇。而且弟弟做了太監,其實是很難遇上心上人的,難得太后娘娘不嫌棄弟弟,她該感激才是。哪怕有一日太后娘娘厭棄了弟弟,她這個做姐姐的也會永遠守護在弟弟身後。
萬妼臉上有了笑意,果然還是手上有人的把柄好辦事啊!
她語氣溫和地對姚雙蘭道:“好了。現在告訴哀家你父親的案子怎麼回事兒吧?你們有沒有查到什麼線索?”
“舒家滅門慘案的始末唐公公其實已經查清楚了,只是苦於沒有證據。”姚雙蘭打算毫無保留地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訴太后娘娘。“當年爹爹之所以被定罪,就是因為倖存者舒家三少舒永方的證詞,而舒永方曾進出過東廠廠公孟德來的私宅,孟公公與爹爹又有舊怨。”
“你們確定幕後真兇是孟德來?”萬妼挑了挑眉道:“要是確定哀家可就動手了。”
“只是推斷。舒家財物都用來栽贓爹爹了,舒永方為何要害死家人暫且不得而之,但他必定是需要銀錢過活的,然而孟公公打點舒永方的證據至今沒有找到。”姚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