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來也有幾年了,現在姚喜偶爾照鏡子還是會被自己美到。這話聽起來蠻羞恥的,其實一點不誇張。她記憶中的自己還是穿越前的尋常模樣,可能是過來後照鏡子的機會不多,抑或是年頭還不夠久?她至今沒能徹徹底底地把自己的靈魂與孫喜寶的肉身看成一體。
說這麼多,只是想說。姚喜看清太后娘娘的容貌後,驚豔程度比起當年第一次看到孫喜寶的臉要多一長串加號。娘娘屬於粗看只覺得清秀,但是越看越覺得美的那種。
姚喜移不開眼。她腦海中甚至躥出來一個瘋狂的念頭:哪怕因為看娘娘這一眼被賜死也值了!
“哀家頭上又有落花?”萬妼對於姚喜看自個兒的痴模樣已經見怪不怪了。
姚喜回過神,羞怯地低下頭道:“回娘娘,沒有。”
“那你看什麼?”萬妼故意逗姚喜。
姚喜哪裡敢說自己沉迷娘娘美貌無法自拔,只能撒謊道:“奴才什麼也沒看,剛才走了會兒神。請娘娘恕罪。”
萬妼也懶得拆穿,小閹驢耳根紅成這樣,是個臉皮薄的。說破了,羞得他尋死覓活的就沒意思了。小閹驢那心也是脆得很,受不住半點委屈,一不留神就動了死念,整個人都蔫巴了。
回了溪水那邊的宮裡,萬妼被宮女伺候著換了衣裳坐在榻上百無聊賴。
姚喜坐在地上的小杌子上守著張小矮桌給太后娘娘剝核桃吃,剝好的核桃仁就放進前面的小碟子裡,攢夠小半碟就呈給太后娘娘。
“哀家見你早上從司苑局回來時抱著兩本書?”萬妼拿起塊核桃仁咬了一小口,問姚喜道:“讀的什麼書啊?”
難為小閹驢有好學之心,萬妼在想,小閹驢的字寫得那樣醜,反正自己閒得無聊,不妨教一教他,以後為她記帳辦差也用得上。就是不知小閹驢讀過多少書,能識多少字,正好藉此機會問個明白。
姚喜慌了。那兩本哪裡是啥正經書啊,就是在舊書攤上淘的話本子,裡面還都是情情愛愛的,雖說沒什麼H的描寫吧,但在這個朝代也算色情了。她是買來當言情小說看的,在司苑局值夜的時候最無聊,沒點東西看,乾熬誰熬得住?
姚喜也不敢撒謊。萬一娘娘讓她把書拿過來怎麼辦?值房離娘娘的寢宮本來也沒多遠,兩步就到。可是又不太敢說,那兩本話本子在現代看來挺清水的,古代看來就未必了。論對H的定義,身為老司機的姚喜有理由懷疑,自己和這個時代的人們一定不在一個世界。
“奴才買來看著玩的,不是啥正經書。”姚喜在心裡祈禱著,太后娘娘千萬不要讓她拿過來,千萬不要,萬一娘娘覺得那書尺度太大,覺得她心靈齷齪,一怒之下讓她血灑當場就完蛋了。
萬妼不過隨口一問,以為是什麼啟蒙讀物。本來不好奇的,結果姚喜說不是啥正經書?她倒要看看有多不正經。“去拿來給哀家瞧瞧!”
萬妼是世家千金,讀聖賢書長大的孩子,從前哪怕府裡叫來戲臺班子,有些戲目她們這些未出閣的小姐也聽不得的。不過閒書萬妼也沒少看,她從來不是守規矩的人。
姚喜沒動彈,用鉗子認真地夾著核桃笑著對太后娘娘道:“市井說書的話本子,粗俗得很,內容也挺血腥的。娘娘還是不要看了吧?”
“血腥?比哀家馬上命人砍了你的頭還血腥嗎?”萬妼用食指和拇指夾起腦花一樣的核桃仁,放在齒間。
“咔嚓!”
核桃被咬掉了一半。
姚喜馬上從小杌子上爬起來,扔下鉗子道:“奴才馬上回來。”說完一溜煙跑了出去。
她錯了!她居然妄想用內容血腥這種蹩腳的理由嚇退太后娘娘。
太后娘娘是誰?那是死後必將被寫進活本里的風雲人物啊!未來多少說書人會醒木一敲,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