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榮譽讓給了那個說酸話的同事。
第二年依舊還是評他,但又有人似模似樣的說了一句類似的話,邵大春再度將榮譽讓了出去。
因為這般讓榮譽,等到第三次,大家都覺得邵大春可能並不怎麼想要這東西,且那時候大家也都知道了邵大春是什麼樣的。
好人,從某種程度上也意味著好欺負。
這樣一個做了很多事,卻不要求任何回報的人,沒能得到大夥的尊重,反倒成了所有人的免費保姆,不僅物質上他們不願意回報,就連精神上的一點小小肯定,他們也開始吝嗇給與。
因而進單位好幾年,明明做的事比誰都多,但邵大春卻一次都沒有獲得這份榮譽。
邵瑜此時臉一沉,說道:“那我知道了,他找你準沒好事。”
邵大春一聲苦笑,說道:“有人跟他打了小報告,懷疑我將腳踏車弄丟了。”
邵瑜聽了這話,立時不高興了。
邵大春急忙解釋道:“爹,我不是用這個當藉口跟你要腳踏車,只是這車是單位的財產,我不能亂動。”
邵瑜問道:“如果腳踏車真是你丟的,你會怎麼樣?”
邵大春聽了,耷拉著一張大臉,說道:“有個同事曾經弄丟過腳踏車,站長讓他寫了檢討,還扣了他半年工資。”
邵瑜說道:“又是檢討,又是扣工資,看起來這事還挺嚴重的。”
邵大春用力點頭。
邵瑜點點頭,說道:“你們領導實在是太嚴苛了,你要是當面寫檢討,在單位裡面還有面子嗎?”
邵大春聞言一喜,聽到這話,還覺得親爹是在心疼自己,甚至以為邵瑜要同意自己的請求。
但邵瑜卻話鋒一轉,說道:“不過,你要面子幹什麼呢?”
“爹!”邵大春急了,今天要是再不騎腳踏車,幾乎就等同於坐實了他弄丟了腳踏車嗎?
邵瑜卻又說道:“其實桂珍今天不出門,壓根就用不上這輛腳踏車。”
邵大春又看到了希望,說道:“爹,就這一天,我騎著腳踏車過去給他們看一眼,他們就知道我沒有弄丟公共財物。”
但邵瑜再度話鋒一轉,說道:“桂珍不用,難道你就配用嗎?”
邵大春人都傻了,他只感覺得自己好像是在被邵瑜反覆折磨,心情起起伏伏,就像是過山車一樣。
對於這樣折磨大兒子,邵瑜也沒有半點內疚,在兒子神色低迷的時候,說道:“雖然你不配用,但畢竟這關係到你在單位裡的地位。”
邵大春升起希望。
邵瑜:“可你要地位幹什麼?反正你事情做得再多,也還是與提拔和榮譽無關,你的地位真的夠低了。”
邵大春眼神黯淡。
如此反覆折騰幾次,邵大春終於受不了了,難得對著邵瑜時,說話聲音稍稍提了起來:“爹,您到底怎麼想的?腳踏車今天到底能不能給我用?”
邵瑜這一次也十分乾脆:“不能。”
邵大春:……
“那你剛剛為什麼要跟我說這麼多?”邵大春急了,若是此時騎腳踏車,他還能趕上上班,但邵瑜不打算借,他就只能靠走路過去,那妥妥要遲到。
邵瑜沒有半點內疚,只說道:“我喜歡跟兒子說話,就多說一點。”
這可將邵大春氣得夠嗆,但到底是不想寫檢討的心情佔了上風,邵大春求道:“爹,您就幫我這一次吧。”
邵瑜嘆息一聲,說道:“你這樣求被人,是不是希望別人能夠滿足你的要求?”
邵大春點頭。
邵瑜又問道:“可是有人也曾經這樣苦苦哀求你,但你有沒有滿足她的要求?”
“甚至相比較此時完全沒有道理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