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進江裡的時候,邵英娘忍不住脊背一寒。
“你現在從西餐廳辭職了,也沒什麼好怕的。”關楊安慰道。
關楊不知內情,還以為邵英娘是安穩離職。
但邵英娘此時卻有些害怕,想到之前離開餐廳,其實並不太平,她害怕邵瑜會被白三記恨。
等她回到家,將白三爺的事情同邵瑜說了,邵瑜卻笑了起來,說道:“沒事,我明天還要去見他呢。”
邵英娘立馬死死抓住他的袖子,說道:“爹,咱們全家一起跑了吧,我不辦廠了,一家人的安穩最重要。”
邵瑜沒想到閨女能被傳聞下沉這個樣子,說道:“他這樣的人,既然說出去的話,就不會輕易反口,你放心,那日是他鬆口放我們離開的。”
邵英娘半信半疑,心底的害怕還沒有打消,但卻提出來明日要和邵瑜一起去。
邵瑜見她實在擔心,便沒有拒絕。
隔日一大早,邵瑜便準備了一個小木箱子提在手上,邵英娘卻偷偷摸摸在身上藏了一把刀。
只是她還沒出門,邵瑜就說道:“別帶那些東西,沒必要。”
“爹,您怎麼知道我帶了東西?”邵英娘一驚,她明明藏得好好的,想不明白邵瑜怎麼看出來的。
邵瑜望了一眼餐桌上的果盆,說道:“水果刀一直放在固定的位置,家裡所有人都習慣了從哪裡拿的放回哪裡去。”
邵瑜只隨意一眼,就看到了果盆裡沒有水果刀,便立馬猜到了神色不對的邵英娘身上。
邵英娘卻不太願意拿出來。
邵瑜說道:“你隨身踹點武器的習慣很好,但今天卻不太合適。”
邵英娘只得不情不願的將刀拿了出來,又說道:“爹,今天要是哪裡不對勁,你可一定要早點跑。”
邵瑜點點頭。
父女倆走了巷子口,這裡已經有了一輛黑色小汽車在等著。
邵瑜帶著女兒上了車,車子啟動,在城中七拐八繞之後,終於到了一處環境清幽的茶樓外。
邵瑜父女別人引著上了二樓。
樓裡明明在唱戲,在樓外卻偏偏什麼也沒有聽見。
此時從二樓往下望,臺上的角兒正在唱著“惶恐灘頭說惶恐,零丁洋裡嘆零丁”。
邵英娘沒聽清楚角兒在唱什麼,但卻莫名感受到一股子悲慼之色。
邵瑜卻始終神色不該,提著手下的小木箱子,跟在別人後面進了最大的那個隔間。
白三正坐在椅子上,閉著眼睛,隨著外面的戲聲搖頭晃腦。
隔間裡點著一根香,香氣清幽淡雅,聞之,便讓人覺得整個心都平復下來。
邵英娘正覺得十分好聞,但邵瑜一進去就皺了眉。
“把香熄了。”邵瑜直接說道。
白三睜開眼睛,他還沒有說什麼,一旁的手下就已經不悅道:“這是什麼香,你知道嗎?”
“龍涎香。”邵瑜直接回答。
那手下倒是一愣。
邵瑜接著說道:“這香雖然珍貴,但白爺卻不能用。”
手下還想再說什麼,白三爺已經直接說道:“熄了。”
那手下即便再不忿,也只能將香給熄了。
白三爺又朝他揮了揮手。
“三爺,他們……”那手下卻不放心讓白三爺跟邵瑜父女倆獨處。
白三爺笑著說道:“放心,不會有事。”
待手下出去後,白三爺方才問道:“此香可是有什麼不妥?”
“香是好香,也沒什麼不妥,只是對你的病有妨礙。”邵瑜隨口說道。
白三爺聽了卻眉頭一皺。
邵瑜沒有跟他繼續廢話,而是讓他將手伸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