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來是找人嗎?”
張惠芸搖了搖頭,她確實很想見見邵英娘,但見了面又該說什麼呢,她壓根就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保安又問道:“不找人,難道你是來找工作的?”
張惠芸愣了愣,但很快她就點點頭。
保安又說道:“現在進廠很嚴格,要面試的,不過一旦進去了,薪水很高的,你要是沒地方住,還能給你安排食宿呢。”
保安話語間,顯然充滿了對自家廠子的認可。
張惠芸聽了,說道:“我要是能留在這裡就好了,可惜我什麼都不會。”
保安說道:“看你的穿著打扮,倒很像是有錢人家的太太,怎麼會帶著孩子來找工作。”
張惠芸立馬緊張起來。
保安此時也忍不住問道:“你不會是從家裡跑出來的吧?”
張惠芸手下一緊。
但保安卻也沒有阻攔,而是帶著她走了進去。
工廠裡有個專門的地方面試,張惠芸到的時候,卻著實等了一會,才等到有人來。
來人也是個女人,穿著一身利落的衣服,看起來身上就有一股和家庭婦女完全不同的氣質。
趙春梅上下打量了張惠芸,目光落在她額頭的淤青上。
“這是誰打的你?”趙春梅問道。
張惠芸沒想到她的第一個問題竟然是這個,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回答。
趙春梅看著她衣著打扮不錯,但抱著孩子,又是滿臉倉惶的模樣,便忍不住猜測她是從家裡逃出來的。
趙春梅自己在婆家受盡了丈夫和婆婆的欺負,若不是邵瑜幫她,如今她還在婆家受苦,因而對於這樣的事難免多了幾分憤慨,她見張惠芸如今還不開口,便忍不住說道:“你都被打成這樣了,還要護著誰?”
張惠芸一驚,立馬說道:“這是……這是我丈夫打的。”
趙春梅冷哼一聲,說道:“你要是心裡還想著那個男人,那也不用試了,你直接走人吧。”
張惠芸聽了這話,立馬急了,說道:“我是逃出來的,我再也不想回去了。”
趙春梅聽了這話,卻道:“你現在這麼說,將來可不一定這麼說。”
張惠芸立馬說道:“我走得時候,拿瓷枕砸了他的頭,他現在還不知道是生是死,我也不敢回去了。”
趙春梅聞言,立馬追問道:“那你擔心他的死活嗎?”
張惠芸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傷痕,搖了搖頭,說道:“他要是死了,我們母女倆才平安呢。”、
聽了這話,趙春梅面上有一瞬間的鬆弛,但緊接著,她又說道:“我們工廠的薪水高,你雖然惹了事,但也是情有可原,有工廠在,沒人能動你。”
張惠芸沒想到還有這樣的意外之喜,頓時覺得自己像是多了一重庇護一般。
但趙春梅話鋒一轉,說道:“我們廠子什麼都好,可也不養閒人,若是敢偷奸耍滑,你也別想留下來。”
張惠芸難得得了一處庇護所,立馬說道:“我一定不偷懶,我好好學。”
只要能脫離王繼宗一家,讓她做什麼她也願意。
趙春梅將這些事情說完,方才開始正式的面試:“你以前在家裡做過衣服嗎?”
張惠芸搖了搖頭,見趙春梅面色不對,立馬說道:“你放心,我一定努力學。”
趙春梅雖然有些失望,但這個工廠在邵瑜手上的時候,就有幫扶苦難婦女的意味,因而還是將什麼都不會的張惠芸收留了下來。
張惠芸進廠第一件事,不是參加工作,而是先給她安排住宿。
雖然工廠如今還沒有能夠給女工安排單間,但卻照顧她有個孩子,給她安排的室友,都是上了年紀脾氣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