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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大寶什麼時候聽過親孃這樣的罵,心中竟然忍不住升起一抹害怕來,幾乎沒有多掙扎,他就從床上爬了起來,甚至還十分配合的坐到小馬紮上準備學糊燈籠。
只是他手本就受傷還未好全,因而動作間顯得有些笨拙。
而王氏被邵瑜一陣洗腦,儼然有化身黑心資本家的趨勢,將兒子盯得死死的,稍不如意,便是一頓罵。
王氏第一次罵時還覺得有些不忍,等罵得多了,卻又覺得自己的寶貝蛋也不過如此,罵得越發順暢。
再這樣的環境下,邵大寶越發覺得自己就是一顆小白菜,活得戰戰兢兢,哪裡還有先前那些不忿心理,只盼著王氏能少罵自己兩句。
相較之下,邵小草這段時間倒是過得順風順水。
雖然王氏還是沒有給她多少好臉色,但她和邵瑜的關係卻越發親近起來,父女倆經常湊在一起糊燈籠,這般親近,倒是讓一旁的邵大寶又羨又嫉。
“你知道燈籠最好賣的是什麼時候嗎?”這日一家人湊在一起做燈籠時,邵瑜忽然問道。
邵小草做了很多年的燈籠,因而她記得很清楚,到底什麼時候才是燈籠的旺季。
“過年過節的時候。”
邵瑜點點頭,一到年節之時,便會刺激消費,很多原本湊合還能用的東西,往往是在年節的時候更容易觸發更新。
邵小草又道:“爹爹,馬上就要過年了,我想在年前多做出點燈籠來。”
邵瑜望著她手上的那些燈籠。
邵家燈籠鋪子世代相傳,但實際卻是代代不如一代,手藝也越傳越少,如今能做出來的燈籠,都是最基礎的款式。
款式落伍,這才讓燈籠利潤微薄。
邵瑜拿起其中一個燈籠,朝著女兒說道:“若是在這裡開一個口子,再糊上紙呢?”
“那樣既不美觀,也會很浪費紙。”邵小草皺眉說道。
“那如果四面都開一個這樣的口子呢?”邵瑜問道。
邵小草聞言,第一時間便拿起製作燈籠的材料開始試驗,飛快的將紙糊上去。
即便如今這燈籠還是個白板燈籠,上面沒有任何花樣,造型上就已經顯得十分精緻了。
“若是這裡再畫上幾筆呢?”邵瑜問道。
邵小草搖了搖頭,說道:“可我不會畫畫,家裡也買不起顏料。”
邵瑜笑了笑,說道:“其實可以自己動手做一些最簡單的顏料。”
邵小草一愣。
“想要成為繪畫大家很難,但學一些粗淺的畫畫卻很容易。”邵瑜說道。
邵小草頓時雙眼發光,拉著邵瑜的衣袖,問道:“爹爹知道怎麼做顏料嗎?”
邵瑜點頭,但又說道:“我聽說過一些。”
邵小草嘴角勾起,心下已經想著,如果自己的燈籠上能夠畫上畫,那一定能賣個更高的價格。
而一旁笨拙做燈籠的邵大寶,只覺得這父慈女孝的場景格外傷眼,忿忿的轉過頭去,懶得看他們。
“你看了這麼久,學會了嗎?”邵瑜問道。
邵大寶坐在椅子上,點了點頭。
邵瑜便說道:“那你試著做一個,要新款式的。”
邵大寶頓時卡了殼。
邵瑜見他久久不動作,便說道:“不懂裝懂?”
邵大寶哪裡還敢繼續發呆,趕忙說道:“會了會了,我這就編一個。”
邵大寶拿起竹條。
因為傷口沒好全,所以動作十分笨拙緩慢,但無論是邵瑜還是邵小草,都沒有催促他,而是靜靜的看著他。
邵大寶編了一半,忽然臉上有些猶豫起來,他忘了下一步該怎麼做了。
邵瑜假裝起身喝